张管事嘟哝道:“那岂不是很麻烦。以往都是算总账,夫人去账房领了银子给小人,或者写字条给小人自己去领银子,再由小人一一分配的。小人办事这些年,从未贪污过一分钱,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
“我知道。”何家贤笑笑:“那你不觉得累得慌?”
张管事不说话了。
涉及到银钱,陈氏总是很小心的。就信任他一个人。所以银子到手,他各处去支付,去跑腿,去谈价格……
“日后,你只管到我这里领各式对牌,拿着对牌去领银子。然后,把对牌和银子一同交给小厮们去办,谁拿的什么对牌领什么银子,在您那儿签字画押,到时候,谁出了岔子,就找谁的责任。把大笔的银子分散开,这样您也不用担心有人中饱私囊了。您觉得如何?”
张管事细想了一下,觉得可行,点点头:“不过,还得跟大总管说一声,内院采买是跟夫人报备,外院的采买是跟方富大总管报备的。”
“那是自然。”方富既然还在位置上,自然也要说一声规矩改了的。
方富总管却并不买账,只对何家贤道:“二奶奶管后院的话,自己做主就行了。我这边都是固话的流程,不消二奶奶费心。”
何家贤见他不领情,只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方富早些年死了妻子,一直也没有再娶,孤家寡人一个,倒是清正的很,对方家也是一片赤胆忠心。因此方老爷也一直对他信任有加。府里上下人等对他也很敬重。
第二日方老爷外出,方富陪同时,方老爷便提起这个话题来:“听说昨日老二媳妇交你用对牌了?这法子不错……”
方富于无声处笑笑:“老爷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是接受新东西快些。像老奴这样,坟墓里进了一条腿的人了,就不搞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以前那样管着,也是没管错的。”
方老爷闻言一笑:“你呀,书没多多少,还是个老腐朽。”
然然一天一天长大,方家后宅的事情一天一天顺当起来,秋闱也近在眼前。
方其瑞干脆每日在何家吃住,没空回来了。有点儿时间全都在温书,要做最后一搏。
何家贤以前看过考秀才的试卷,比平时的模拟不会逊色,要求颇高,这才明白古代读书人地位高是有原因的。
光是一个秀才就如此难考,以后的举人进士,还不知道要难到什么程度。
因为方其瑞在何家坐镇,何儒年一门心思也全在这个学生身上,春娇不敢胡闹,徐氏在珊瑚的照料下,病也慢慢好起来。
到了考试那日,何家贤拿出一个红红的荷包,给方其瑞系在腰间:“我知道不能带进去,你带一会也好,是个好兆头。”
方其瑞笑笑:“你以前不是不大信这?夫人她们时常去庙里庵里磕头祈愿,你也是不大愿意去的。”
何家贤只笑不说话。
在她心里,上次她很是反对方其瑞因为梅姨娘的要求,就放弃了自己想要学做生意的理想,转而去读书。两个人争执了一番。
如今这个她熬了一个通宵的上面绣着“过”字的荷包,是真正表明她的态度——她反感方其瑞被人控制前程,可实际上,自己撺掇他掌握自己前途的那些话,实际上也是在左右他真正的选择。
索性不管,他爱做什么,她支持他就是,只要不作奸犯科。
其实,她还有一点儿私心没说。
陈丽以前总说“悔教夫婿觅封候”。意思就是千万不要扶助老公发达。发达了就不认糟糠之妻了。
何家贤最开始也是这么想。方其瑞即便是做生意,那也只是家里的生意,并不算是她扶助的。不管有没有她的帮助,方家本就是大富豪。
可若是他走仕途,她虽然没有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到底会觉得这是娶了她进门之后的富贵,心里会不平衡。
只是,现在,她觉得陈丽说的话不对。
一个男人,若是心里有你,封不封侯,都不会抛弃你。
若是心里没有你,贫困潦倒,也一样搞三搞四。
即便暂时没有能力另娶,只怕也是三心二意心猿意马的。
有人没有心,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何家贤还发觉,古代人在糟糠之妻上的地位,比现代严格多了。
若是她真的扶持方其瑞走仕途做了大官,她是第一功臣。方其瑞想另娶,还不行呢。舆论会压死他!
不出意外,方其瑞是该高中的。
何家贤回到家里如坐针毡,既放心又担心意外。
想来想去,居然命人开始筹备高中后的筵席待客了。
方老爷听了笑笑:“既然如此,就按照二奶奶说的去准备吧。”
方府上下便忙碌起来。
没几天,便有燕州城上下都传一句歌谣:“贤妻当属何家贤,考试未完先高中。”
开始,是一句笑话。
可是,等放榜后,方其瑞的名字高高居于榜首,这句话,便成了褒奖。
因为提前准备,到了大宴那日,下至食材座次、上至府内装饰,下人们分工细致,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何家贤穿梭在人群中,不住地受着大家的夸赞。
一是宴席安排的体面奢贵;二是方其瑞高中众人都认为她父女二人居功至伟。
何儒年早就坐在上位,周围围着一圈想要他“传经送宝”的,期望家里人能够考取功名的人。
能够将一个纨绔子弟教成一举高中,连过童生秀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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