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月老庙结伴来往的善男信女越少,但任旧有深情挚爱的男女海灵不顾时间的流逝,依偎在巨大的红色珊瑚下,笑意浓浓地扎着同心结。
灵愫雪好奇地走至他们跟前,看着两双手同心协力地编扎同心结,心中升起一丝向往。
但理智很快就打消了她脑海的妄念,崔她离开红珊瑚,回至原地,耐心地等待。
两柱香的功夫,酆逝隐才从参拜的屋内走去。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灵愫雪纳闷。
“因为我灵魂出窍去月老宫游历了一趟!”酆逝隐笑道。
“你上天呐!”
“嗯。”
“难道没有天兵天将抓你?”
“去的时间短,没被人发现。”
“那你在月老宫看到了什么?”灵愫雪好奇。
“看到一座巨大的房子,里面挂着成千上万个名牌,纵横着无数道比毛毛细雨还多的红线。”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灵愫雪不敢相信。
“嗯,还看到你的名牌上穿着一根红线,但是红线另一头牵扯着谁我看不出来,因为太多红线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捋清谁和谁一对。”
灵愫雪痴痴。
“恐怕只有月和仙翁能捋清了!”酆逝隐眸光怅然,但心中却是欣喜,月老宫有她的名牌,说明这个世界上存在对她死心塌地的另一半,说明她可以爱人,而并非永世孤独。
但酆逝隐又隐隐有些悲伤,惋惜自己没能看清与灵愫雪牵线的人叫什么。
灵愫雪许久才消化震惊,不可思议道:“我能挺过削仙骨、挑仙筋的痛苦?”
“怎么不能,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它能让你完成你永远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你有完成过吗?”
“当然有,像我这么喜欢挑战又韧性极高的狐妖,人生怎么可能少了做不可思议之事的乐趣?”
“你为爱做过什么不可思议的?”
“我曾为温忆霜想要一朵曼陀罗而闯过密密麻麻的荆棘林,那林子的枝叶就是刀片,沾肉见血。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见到花时幸福的笑容,纵使叶片让我伤痕累累,我也脚步不停歇……”这遭遇,是酆逝隐最痛苦的一次遭遇。
灵愫雪轻轻摇头,不屑:“荆棘林算什么,刀山火海又算的上什么。天谴是无尽的折磨,永世重复的磨难,让违反天轨的神仙,在漫长的时光里,不停的经历锥心、痛苦、死亡、重生、锥心……一直到身心麻木,万念俱灰。”
酆逝隐一愣,结巴道:“你没开玩笑吧。”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严肃的问题上开玩笑?难道我说的还不够严重?”灵愫雪双眸已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酆逝隐惭愧:“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觉得怀揣慈悲的天神不应该刑罚那么残酷,而是用爱与怜悯去感化犯错的神仙。”
“那是你们下界的看法,真正的惩罚,是残暴与冷酷。所以天界大大小小的神仙都安分守己,极少有人越矩,特别是在情爱这方面,大家尽量收敛自己的**。”
“可是仙凡恋、仙妖恋的传说下界笔笔都是。”
“但对于居住在天界九重天的众神来说屈指可数。”
酆逝隐不再辩解,垮着肩吐着气,忧伤道:“我承认,六界最严酷的惩罚在天界,不然远古那些天神也不会想出用十八层地狱的方式,一层一层的惩罚犯错的恶灵。”
“所以,酆公子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希望,因为身为卑微仙奴的我,根本无法有勇气去行差踏错,去做出违反天轨的事情。”灵愫雪纯澈善良双眸,看似蠢傻天真,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知道酆逝隐喜欢自己,也知道他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毕竟他已经为温忆霜蹉跎了十年。
十年对于仙、妖来说弹指一瞬,但对于某些生灵来说却是漫长一世,所以都不容小觑。
没多久,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离开月老庙,归至海世盛楼。
酆逝隐将灵愫雪送回十二号上等房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凛肃着脸道:“愫雪,你以为几番关于天谴多么吓人的话,我能信以为真?”
灵愫雪一怔:“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说罢,她砰然关上门。
酆逝隐心中不是滋味地回到楼下的房间,兀自坐在黑暗中,对着黑暗怅然:“愫雪啊愫雪,你很聪明,可惜总不能聪明在点上,就像你的善良,有时多余而无重点。”
缓缓的黑夜,像温柔细腻的河水,轻轻趟过酆逝隐的每一寸肌肤。
他坐在黑暗中,享受静谧,彻夜未眠。
却不是因为心烦而不睡,而是因为要沉定自己的内心,而花掉了整整一夜。
翌日,海水亮的很晚,海面上狂风卷携着乌云,砸下密密麻麻的雨点。然而在大的风浪,到了海底,海水只是比平常的流速快了一点点而已。
但海温却是越来越闷热。
住在海世盛楼里的宾客,相继纷纷开门敞屋,抑或是出来透气。
酆逝隐也很早就推开房门,来至楼上。
楼上凡是住了宾客的房间,都大门敞开,唯独十二号上等房还关的死死的。
酆逝隐困惑地走过去,敲门。
许久,无人回应。
酆逝隐再敲,依旧无人应门。于是他不顾周遭异样的目光,直接穿门闪入房内。
“灵愫雪!灵愫雪!”
床榻上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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