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闻言,只是望向妘雪舞,眼眸之中毫无异样的神情。妘雪舞拍了拍无的脑袋,轻声道,“你别怕,若他们真是你的家人,那你也不是孤儿了。”而无却始终淡淡的神色,对他而言,他的家人只有妘雪舞,就算他们真的是他的家人,他也不会认他们,那几年饥寒交迫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认他?
“你说,他是你弟弟,为什么这么说呢?”妘雪舞看向身旁的白衣女子,问道。“我是看着弟弟长大的,怎会不认识他?”那白衣女子似乎有些着急,聂儿在三岁的时候就因为那件事失踪了,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怎能不让她激动!?而妘雪舞却道,“这天下之大,相似之人比比皆是,是不是改天找个比他更像的男孩,也是你弟弟了?”白衣女子气结,那双眼眸瞪着妘雪舞,却是说不出话。
“姑娘,是你收养了聂儿?”此时,那个妇人出声,感激地望向妘雪舞道。“不是,我只是去年才遇到当乞丐的他,算不上收养。”而那妇人突然跪在地上,哭着道,“不管怎么说,多谢姑娘收留!他确实是我的孩子啊!”妘雪舞眼眸微动,难道,无真的是殷家的人?“夫人请起,小辈万万承受不起。”妘雪舞慌忙将那妇人扶起来,那妇人又接着道,“我们殷家的人,左肩上都有一点血红的朱砂,姑娘若不信,可以将他的左肩露出,看看是否有朱砂即可。”妘雪舞略显疑惑地看向无,想问问他的意见。
无的双手微微颤抖,伸向左肩……妘雪舞紧紧握着他的右手,想给他一些安全感。瞬间,左肩的衣服被拉下,果然静静地卧着一点血红的朱砂。那妇人惊喜万分,想要跑过去抱住无,只是却怔怔的站住了。因为无正用一种十分冰冷的目光握着她,还有些敌意。“聂儿,我的你母亲啊!”八年前的那件事,令她痛心不已。
“……”无蜷缩在妘雪舞身后,冷冷地望着一屋的人。“孩子,你受苦了……”正堂上的老者道,缓步走向妘雪舞,顿时老泪纵横。无更显得无措,慌忙地往妘雪舞身后躲藏。“老人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怕是一时难以接受。”妘雪舞略显无奈地对那老者道,她不知道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好,来人啊,赶快收拾出一座院子,让小少爷和这位姑娘住下!”而几个家杜忙离去,无依旧冷冷地望着众人,躲在妘雪舞身后。
锦王府。
偏座之上的女子,冷若冰霜地坐着,正座之上的男子,静静地望着她,竟是锦王。许久,那女子开口道,“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男子紧锁着眉头,终是说道,“好了。只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没有万一,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败过。”男子不死心,又道,“如琴,若是你悔了,我便倾尽所有,护你一世长安,送你离开这是非之地。”那偏座上的绝色女子,眼眸微动。但终是道,“我,不悔……你可知道我为何叫莫如琴?”女子突然的问题,令男子不知所措。“这个,我却是不知。”女子突然笑了,幽幽道,“莫如琴……莫如前……我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女子了……”言毕,起身而去。
入夜。无静静地坐着,目光无神。要不是妘雪舞再三劝慰,他才不会住在这儿。而妘雪舞颇显无奈地看着他,她多希望他有一个真正的家啊!“无,你为什么不接受殷家的人?”“……因为……我恨他们!”沉默良久,无终于开口说道。眼眸中是难掩的恨意。“为什么呢?”妘雪舞靠近,轻轻问道。“正因为他们,我才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姐姐你知道吗?每当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没有家?为什么没有人保护我?那个时候他们怎么不来!为什么!”无越说越激动,突然站了起来,胸膛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
“唉……”门外的人叹了口气,正要离去。而屋内的妘雪舞察觉到异动,便出来查看,却看到一脸无奈的男子,应该是无的父亲。“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那男子看了一眼妘雪舞,缓缓走进。
“孩子……”男子站在门外,就这样远远地望着无。“……”无不语,自顾自的走向窗边。妘雪舞摇摇头,无奈地坐下,那男子略显局促,妘雪舞笑道,“这是您家,怎么还不敢坐了?”那男子闻言,尴尬地笑笑,望着不远处的无,顿时悲从心生。“姑娘,你可知道当年聂儿为何会失踪?”那男子突然开口道,妘雪舞一脸疑惑,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八年前,我们殷家被人陷害,家破人亡啊!那时,突然一队士兵闯进来,拿出墨麒皇的圣旨,说我们殷家谋反,还搜出了证据。而聂儿,就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后来,墨麒皇查明了真相,还了我殷家的清白,可是,我们却再也找不到聂儿了……”说及此,那男子还流出了泪。
“竟是如此……您放心,他早晚会明白的。”妘雪舞望向仍站在窗边的无,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聂儿,过来。”那边的无听到妘雪舞的称呼,转过身一脸正色道,“姐姐,我叫无。”妘雪舞无奈,这个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而那男子也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都是他们不好,没有保护好他。
“聂儿,这就是事实,你不能逃避。”妘雪舞正坐在无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叫聂儿!我叫无!一无所有的无!”妘雪舞一把将他转过身子,厉色道,“你叫聂儿,殷聂儿g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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