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房间,招娣看到了墙角各处都放着饮料瓶子,废弃的报纸,纸箱,还有一些易拉罐。
整个房间都很乱,就在乱糟糟的旁边,有一道缝缝补补,多少种布料拼凑的布帘子,里面,应该就是休息的地方。
招娣走了进去,终于看到了那位奶奶的庐山真面目。
她很清瘦,但却正如姑娘所说,身体不错,除了头发花白,双目炯炯有神,只是此刻,她双眼充满担忧,面前的破桌子上,就放着那盘曾经在鬼市密室内难得一见的功德花。
已经枯萎的只剩下枝干还是绿的的鲜活,叶子全都蔫了!
姑娘就蹲在老婆子身边,双手按在她的膝盖上,担忧的仰头看着自己的奶奶。
“奶奶,我去了鬼市,薛大爷不在,但是,这个是他的徒弟,哦……”
姑娘说着,似乎突然意识道什么,挠挠头,转头看想招娣,不好意思的说道:“和你说了一路子的废话,都忘了问你叫什么了。”
“方灵!”招娣并没有在意,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功德花上。
老婆子看到这姑娘一直将目光放在功德花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这证明,这薛辞的徒弟,对这东西早有耳闻,理应没有找错人。
“婆婆,您找我师父来,定然是有事情要交代。”
招娣本想找地方坐下,可是,这里实在是太简陋的,仰头能看到茅草屋顶透下来的阳光。
“好!好!老婆子先说说这功德花的来历,其实,我一个拾荒的老婆子,能知道这功德花,也是因为一位公子的指点。”
老婆子声音不疾不徐,抬手摸了摸身边孙女儿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天,下了雨,这村子的路本就是泥泞不堪,我本来是想去长途客车站检一写饮料瓶子,就在我刚到长途客运站的时候,有个人就坐在站台那儿。
面无表情,面前的地上,就放着一盆快要死的植物。
我当时没有在意,以为他在等车,就在站台边上的垃圾桶内翻找能用的饮料瓶。
一找就是几个小时过去,等我返回准备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人还在站台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那盆植物。
路过那的时候,本想急着回家,因为是礼拜五,孙女该回来了,但是却听到他自言自语:
“功德花不死,是不是代表你还在,父亲……你到底在哪里!”
我一听,心都软了,就上去问他:“你父母不要你了?”
那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抬头,老婆子就觉得他不是个落魄道居无定所的人,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就跟我这可怜儿孙女一样,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这也怪我,我谁都不怪!
“奶奶!”那姑娘听到这里,眼泪就留下来了,看的招娣有点心酸。
“乖孙女儿,这都是奶奶的错,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巴不得生个儿子,现在儿子有了,他却成家后,非要媳妇儿也生下个儿子,你被送人的时候,奶奶醒了……”
老婆子泪眼婆娑的摸着姑娘的头发,眼神尽是忏悔。
“婆婆,那个男子是如何将那功德花送给你的?”招娣打岔的问道,因为重男轻女的牺牲品,她是其中一枚。
心有所感罢了!
“老婆子,从未遇到这么善良的孩子,他说——父母可又不要我,我却不能不要父母!”
婆婆说道。
“那你现在怎么过?如果饿了,婆婆给你买吃的,不过,得把这些瓶瓶罐罐的卖了才能请你吃东西呢!”
婆婆说道,那男子稍稍动容了一些,抬头看去,这老婆子全身都湿透了,两鬓苍白的发丝都在滴水。
“我的父亲和别人不同,他是鬼谷门的师祖,乃是神灵之身……”
他说道,老婆子一愣,这个人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不过定睛一想,鬼谷门三个字,老婆子信了半分他的话。
“罢了……这盆花,送给你,卖也好,定然有不少人出高价,解你生活困顿。”
“诶小伙子!这花……快死了!”
老婆子眼看着这小伙子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去,整个人都没在雨水之中,更让老婆子震惊的是,他是的瘸子。
哪个父母如此狠心弃儿不顾。
老婆子看着一瘸一拐渐行渐远的背影,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回眸看一眼那盆花,并无出奇的地方。
回来的路上,婆婆的脑子一直在想那几个字——我的父亲不是普通人,他是鬼谷门的师祖!!
鬼谷门?婆婆一回来,就将那功德花收好,记得一年前,有个人给过他一枚没法儿看的玉佩,他也号称鬼谷门。
翻找了一阵子,婆婆找到后,就让孙女儿去找人了。
“婆婆,您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长着一对丹凤眼?面白如玉,喜好穿白色衣服?”
招娣突然打断,跛脚,瘸子?父亲?这个人除了龙子,还有谁?
“姑娘怎么知道?”婆婆显然诧异的很。
“我认识他!”招娣说道。
婆婆深吸了一口凉气,淡淡的说道:“如果婆婆没有猜错,那功德花就是他的父亲。一日没有枯萎,应该父亲还在,只是那小伙子没了希望,我一个拾荒的老人,将这东西交给鬼谷门,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她说着,将那盆快要死去的功德花向招娣的面前推了推。
招娣的眼突然眯起来,深深看着那一株快要枯萎死去的功德花。
如果,真的还有一线生机,就说明玉麟真的没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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