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有人这么郑重的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十几天前,那时候,她刚刚被赵括坑进书屋,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是胡律。
她是谁?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说是赵区区吧,这些人就喜欢往赵括身上去想,一往赵括身上想,多半就是敌人了。
那她是谁呢?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男子,半晌没说话,气氛渐渐僵持不下。
“啊----”司马娇颜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她看着那只手,忽而嚎啕大哭,忽而怔愣无言,最后将矛头指向赵区区,歇斯底里的尖叫道,“我杀了你----!”
见势不好,赵区区抽身躲去。
谁料,那男子上前一步,眼神紧紧盯着她,赵区区脚步一顿,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缠绕于身。
这情况有些糟糕!
那男子不知使了什么妖术,竟能让她不能动弹,眼见着司马娇颜的利爪袭来,她目光一惊,死咬着牙,使劲一挣。
空气中似乎又多了几分燥意。
男子忽觉吃力,但这么些年也不是白练的,念力化为绳索,将赵区区缠的死紧,对于司马娇颜的所作所为完全无视。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小孩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年纪便可以使出天赋灵,那一瞬间虽然发生的快,但他还是瞧出几分端倪,她的天赋灵,似乎是火属性。
火焰虽小,威力却是不差。
眨眼间便可伤人手足,救都来不及。
小小年纪便可如此厉害,到底是哪家的孩子!他皱着眉,用念力困着她,却不敢轻易下杀招。赵区区可没那么多顾忌,对于这人的行为,她明显有些仇视,捆在身上的那股念力让她对于这人起了几分怨怼。
一点灼热起于心头。
赵括当时说过,人之心,为念,赵区区的心这时候就是火辣火辣的,一半被逼,一半还是被逼的!
心是烫的,那股子念力便从四躯汇集,在空气中翻涌,司马娇颜好巧不巧,又碰上了这桩子倒霉事,刚近身,发丝便多了几分枯黄。
再走近,衣衫下摆忽然多了几分火星,身上也有些热,额头起了不少汗。
但这些,她都没有注意,因为她已经被气疯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一爪子下去,要让这个贱蹄子脸上少多少血肉!
赵区区见她疯狂的面容,心里更烧了,前些日子的被晒的日光似乎都汇集在一起,燎起一场无形火狱。
近者,死。
发现这个端倪的还是那名男子,他下意识的作了一件聪明事,撤回了对赵区区的掣肘,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拉住了司马娇颜。
当然,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他的半边头发已经如同被烧的桔梗,发灰在空中飘飘扬扬,不知几何。
嘴角一抽,他拉回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司马娇颜,摸了摸一头焦发,满手黑色灰渣,有些想哭。
他抬头,再次问道,“你是谁?”
赵区区也不好过,逞了能,身子再次酸软,可她这次却无论如何不能倒下去。
这人似敌非友,若这么倒下去,她与姚寻还不知会怎样。
赵区区,坚持下去!
她紧紧咬着下唇,任疼痛蔓延,就是不让自己跌倒,站的笔直,连带着看那人的目光都多了几分轻蔑,端的是傲气凌人。
这样子,在那男子眼中,当然算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可他偏偏不能拿她如何,在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之前,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实在不想横生枝节,所以,他再次,带着些许敬畏的问道:“你,是谁?”
赵区区轻佻唇角,提足精神,说道,“你也配知道?”
大腿已然接近麻木,这站的笔直的躯体坚持不了多久了,可惜,姚寻不知何时伤重,晕了过去。
只能靠自己了,赵区区,她这样对自己说道。
眼里的嘲讽接近实质,这股子盛气让男子有些抓狂,你说你又不说自己是哪家的孩子,就莫名其妙的挡道!临了临了,天资骇人,让人不得不忌惮,简直丧心病狂!
“何故拦道?”
他只能换个问题了。
赵区区眼里很是模糊,看的景物不太清楚,这个问题她实在没听清,自然也谈不上回答。
没听见答案,男子火气也有点大,正准备上前。
马蹄声响起,城门烟尘滚滚,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他转头看去,城门处,多了几列骑兵,为首一人,正是姚寻心心念念颇为挂念的大周朝城城主,向越。
“周使来贺!”
太康府,几十个小厮跑得飞快。
眼见着,两队人马就在眼前汇合,男子收住脚,想起今天的任务,觉得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他打晕犹自不甘的司马娇颜,上了车,亲自驾车,悄悄出了城。
临走前,再次看了一眼站的笔直,不对,摇摇欲坠的赵区区。
眼角一抽,他觉得今日之事必须禀报主公,西凉多了这样一位杀才,可不得了啊!
……………
赵区区终于晕倒了。
倒在向越与小厮汇合的道上,马蹄声渐近,她似乎又听见一个让她揪心的问题。
“咦,这是何人?”
她心有不甘的晕过去,嘴里念叨了一句。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
向越自然不会管道上躺着的一个小孩子,一是他心烦,不愿意管这些微末小事,二是此为西凉境内,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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