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的小台灯徐徐点亮着,深夜未休。t
她坐在朦胧的灯光下,修改着稿子,敲击着键盘打字,努力地在掩饰睡意,再困也不让自己睡。
张瑛的勤奋是出了名的。
写到深夜,头又开始发疼了,胡乱几颗药就熬了下来。
太多的人劝过她不必如此拼命,可是劝不动,大抵是天性如此吧。
在张希然面前,她是不露出丝毫头痛的样子的,习惯用笑容去掩饰异样。
他也是知道姐姐是撰稿作者,这个工作很累,这次国庆也没有提出外出游玩。
连日下雨,她抽屉里的头疼药似乎不起作用,吃了还是会疼,实在不行就躺下休息一会儿。
一个间隙,张希然看出了异样,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张瑛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懒得说话。
张希然越看越觉得不放心,紧蹙着眉头,很是担忧,“姐,我们去医院吧。”
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怎么能拖下去。
张瑛是不想去医院的,扶着发疼的额头,“没事,把抽屉里的药给我就好。”
他照着她的话,拉开抽屉,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白色的药瓶,看了看瓶身,又拧开瓶盖看了看自己的药丸,都已经服用了一半了,看来她是经常在吃的。
继续给她吃下去,张希然不敢冒这个险,这是什么药?她一直以来头疼都是服用这个药?
以前没看见她有头疼的毛病,怎么现在有了,看上去还不轻。
他收好了药瓶,不由分说地扶起她的身子,“不吃药了,我们去医院。”
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
张瑛本是不想去的,可是这次却难得地妥协了。
一路上,张希然抚着她的额头,试图减轻她的病症,不时地催促着出租司机。
医院里,前来就诊的人很多,排着队。
张希然等了好一会儿,挂上了号,牵着她去了脑科外等候。
“你再忍耐一会儿。”
前面还有几个人,轮到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进去。
坐在桌前,张希然看着医生,心里是担忧的。
宁单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淡淡出口问道:“哪里不舒服?”
“她头疼,好像不轻。”张希然替她回答道。
“多长时间了?”
这个问题他不能代为回答了,因为他也不确定。
“两三年了。”这时,久未开口说话的张瑛说话了,语声沙哑。
她睁开眼睛看向了他,当触目以对时,出乎意料是有的,万万没想到今日就诊坐在对面的医生竟是宁单,这样凑巧。
但她还算镇定沉稳。
宁单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但面对她,好像没有看出其他什么来,仿佛她没出现过在他的视线中似的。
“给我开几服药就好,无碍的。”对于头疼这个毛病,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宁单不管她,银色的钢笔在纸上刷刷地下笔写着,白大褂上的胸牌闪闪发亮,鼻梁上的一副金丝眼镜给他无故增添了几分书生卷气,更显稳重。
“先去仔细做个检查,治根才好。”他将一张单子撕了下来,脸上面无表情。
头痛,是马虎不得的,远远不是随意开几服药就可以了事的,需要仔细检查。
张瑛是不想这样麻烦的,这个过程太过繁琐,“我不需要。”
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没这么多的财力。
“你必须需要,我作为医生,有义务让你这样做,请相信我。”他的一字一句在嘴里咬得重,不容更改妥协。
张希然也是同意宁单的做法的,却是有必要好好做个检查,放心才好。
“姐,你听医生的,一定会好的。”连他都在一边劝说道。
末了,张瑛无奈去接受了全面的检查。
接受好一系列的检查后,结果翌日才能出来。
张希然陪着她先行回去。
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焦急地问他,希然是不是在她那里?
她看了一眼弟弟,不明所以应了一声,随即换来了母亲的怒气,把电话给他!
张瑛只好将电话转交给希然,站在一旁仍旧可以听得出,原来弟弟此次过来并未和父母打招呼,是瞒着偷偷过来的,现在父母在学校找不到他,一阵好找,手机又打不通,着急得很。
这次的通话,他少不了被骂了。
被母亲在电话里骂了一阵,希然的表情仍旧丝毫未受损伤,挂下电话,依然如初。
“你老实说,你除了瞒我这件事,还瞒了我其他什么事?”她抬眸紧盯着弟弟,质问道。
张希然看着她,眼神躲闪,尴尬地干笑着,“那个,还有就是学校几天前的考试可能要挂科了。”
说起这话时,特别不好意思。
“说。”
“太想见到你,无心考试,随便写了写。”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
张瑛是没有生气的,这种心情她理解,毕竟她以前也是这样做过。
在姐姐面前,比在父母面前还要拘束。
她没有再追究弟弟的过错,他能来,心里很是感动了。
晚上早早睡了,睡熟时,她做了一个梦,关于过去校园的梦。
在铃声持续的三秒钟内她迅速地把一道选择题由a改为c,然后义无返顾地逃出了考场。如果她跑慢一点,就会被其他考生拖住,然后抓着她对答案,一对就是千秋万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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