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轻快,整个人的神情更显得无害,我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对彭子石说:“首先,萌萌跟李苏苏的事情你帮我,其次易速迦电影的后期宣发交给我们来做,你按照正常比例付款,然后……”
彭子石压根就没在听,他低头玩着手腕上的腕表,室内甜橙的香味缭绕,颇有些让人神魂颠倒,这香料是特意从印度托人带回来的,里面有迭蔻香这一材料,呼吸的时间久了,会使人产生愉悦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这才带着笑意望着彭子石,他正好处于香炉的正上方,整个人都被那缥缈的烟絮缠绕着,看得有些不真切。我绕到他的身后,可以避开这微微轻甜的味道,我手中紧握着的私章已经带着我的一丝体温,这种紧密感让我不能轻易做决定。
此刻的决定至关重要,若我不交惹怒了他,势必会倒霉还会牵连南林,若我交出私章,那就是迈出了不可挽回的一步,若一切没有按照我心中预想的计划行事,或者彭子石带着一丝疑惑跟猜疑,我无疑是死的最凄惨的那一位。
我沉默不语,既然他不耐心听,我也懒得费口舌,等着迭蔻香发挥药效就好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彭子石听不下去我对他的各种问候,他自然有些不耐烦。
他立刻转身,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扑在我身上,我伸手扶住他,闻到了一丝酒气。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着说:“来之前正是我人酒合一的光辉时刻,你偏偏扫兴。”
他的面色微红,眼神有些许的慌神,但立刻就镇定了,他眯着眼睛望着我,力图让自己精神力集中一些。我内心哼笑不已,酒精会促使迭蔻香挥发得更快,这种情况真是有利于我。
彭子石丝毫不知道有什么不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只要微微靠近,我就能闻到那股酒气。他盯着我手中的私章,认真了思考了一会,随后无所谓的说:“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儿上,我就照单全收了你的要求……”
我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浅笑着回:“我的要求还没完,你跟南林争夺南亚那个小岛,我需要入干股,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彭子石立刻透出精明的神色,这家伙可真是个商人,他喝醉了酒,又闻着香料,双重夹击下,居然还有精明外露的时刻。他收回手插入裤袋中,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可眼底却越发的冷漠。
“温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语调攀升,隐隐的带着怒气。
我毫不在乎他的情绪如何,原本油田就不是我的目标,我对金钱本就没什么yù_wàng。可彭子只这种疑心特别重的人,你势必要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势必要让他相信对方是有所求的,对方是有弱点的,这才能打消他猜忌的心理。
什么油田小岛,对我来说不过纸上画瓢,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可对彭子石来说,那才是他想得到的,他没有明确的否认我的提议,就证明他确实想用这个私章来处理小岛的事情。
前几天跟周周通过电话,她事无巨细的跟我说过置办小岛需要什么,彭子石跟南林还有另外一个出资人,早在六年前就共同买过这个岛,可另一个出资人因意外病故,因此处置权归两人所有。不管是买也好,还是卖也好,即便一方不出面,也要有公章跟私章在手,公章在彭子石手中,那私章自然在南林手中。
彭子石的表情带着厌恶,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满身脓包的病原体,他看都不想看到我。彭子石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即便他有时表情丰富,那也不过他的面具。若今天不是他有些微醉,若没有这迭蔻香的冲击,估计他的表情不能外露得如此明显。
我们两人对峙谁都不肯后退一步,彭子石往后退了一步,正好依靠在办公桌上,迭蔻香的香烟环绕在他身边,更显得他孤单落寞。彭子石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地上,他缓缓开口说:“温诺,我今天的状态不佳,也没力气跟你计较什么,你开别的条件吧,小岛不行。”
我心中一惊,没道理啊,按照彭子石这铁公鸡的性格,他非得跟我争辩个天昏地暗,死也要拿到有利于他的条件才会松口。我带着些许疑惑缓缓开口说:“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是个固执的人,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认真回答我,我就将私章交给你。”
彭子石有气无力的挥手,随后说道:“问吧,趁着我心情好,你快点问。”
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欣赏他烦躁不堪的神色,今天的他异常失态,早就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机不可失,我立刻开口说:“我想知道你同南林的过往,你纠缠我不放一定跟以前的事情有关系。”
这个问题早就在我心中盘旋已久,我跟同南林即将组建家庭了,彭子石就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他时刻能让南林的情绪不稳,而他们两人的过往就是那个导火索,我想起两人的袖扣,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纹,说不定还有一样的故事。
彭子石眯着眼睛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不太对劲,我有点晕。”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轻声说道:“你同南林的过往说给我听,这块石头就是你的。”
彭子石不悦的推开我,他的语调有些不稳:“温诺,你不是特别坚强的女人,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替代品,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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