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望了望右手边的妹妹,她满脸的冷漠,又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展公子”……那厮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怎么一大早的这二人的气场就很不对?明明昨晚上二人还有说有笑的呀。
流影幸灾乐祸,难怪主子不讨女孩子开心,连十五文钱一碗的酒酿圆子都请不起!
湛暝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恼了舒虞,昨儿晚上她说什么也要把白狐大氅塞给他,一句话不说的就回了屋子。
这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啊。
一顿早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众人又收拾行李,准备上马车,朝着金陵城出发。
湛暝渊微微侧头看了舒虞一眼,见舒虞不理他,气鼓鼓的上了马车。
舒虞似乎满腹心事,与一个年轻的妇人撞在了一起,那妇人一脸的焦急,朝舒虞问道:“姑娘,你见没见到一个小丫头,穿着青色的小袄,四五岁的年纪,梳着两根小辫子。”妇人抬手比划了一下身高。
“倒是见到一个,小孩儿刚刚还在这里,哭得小栈的老板娘抱着她在哄,你快进去看看吧。”
妇人连声道谢,跑进了客栈,与客栈老板娘好不容易哄好的小丫头哭着抱在了一起。
舒虞反应过来,手心沁出了冷汗。
那妇人一口金陵口音,她刚刚下意识的就用金陵的方言回了她。
原主还是年幼的时候在金陵待过二年,如今久居青州,怎么可能会是金陵城的口音呢?
还好无人在意这边的动静,她松了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警饬谨慎。
离金陵城越近,风景便越熟悉。
舒虞挑起轿帘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象,明明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回到金陵城,现今心中却生出不安和胆怯。
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以前读这首诗的时候,从未有过这般感同身受。
少时的她外出游玩,归乡途中是期盼,盼着能与亲人团聚。如今归乡,却是害怕,害怕金陵城中无一旧识。
马车在京郊的行馆停下,稍事休息。
舒虞倚着栏杆看着几公里外巍峨矗立的石头城,不知在想着什么。
湛暝渊走过来,对她说道:“我还有要事,先一步进城了。”
舒虞心知,进城的时候,守着城门的卫尉必然会查每个人的路引文书,到时候他的身份瞒不住的。
她点点头,对湛暝渊深施一礼,“这一路劳烦展公子照顾了。”
湛暝渊见她神色疏离,似乎刻意保持距离的样子,心中隐有失落之感。
“不必放在心上,”湛暝渊说道:“那白狐裘,是我赠给你的,既然送出去了,断没有再讨回来的道理。如今天气依旧严寒,你外出时御寒防冷再合适不过了。”
舒虞想拒绝,转而却想到,这大概,是他的补偿吧。
如果自己不收下,他便会一直心存内疚。
“好。”舒虞终于开口答应。
回到金陵城后,他照旧是那个光彩照人的穆国公,而她,只是一个来自小地方的、身份不高不低的朝中官员之女。
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沈清虞早已经死在了东宫的地牢之中,活着的,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舒虞。
湛暝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舒虞却不敢望他,背对着他。湛暝渊走出两步,忽地转身,拉起她的手,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手中,这才大步流星的走开。
手中是冰凉的触感,这家伙,将他的面具留给了她。
舒虞暗恼,既然都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来招惹她?
她想将面具随手扔到马棚中,扔马粪将它淹没,最终没舍得,摩挲了一下面具的边缘,气愤的用帕子将它包裹了,塞进自己随身行李中。
“展公子这就走了?”舒振章满面怅然,“还没来得及打听他的住所,我总得带着礼物亲自登门致谢吧。”
舒虞随口道:“他像是缺那些身外之物的人吗?”
舒振章气得将眉毛一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没有展公子,我们一家小命都没了。即便展公子对钱财不看重,我们也不能不懂得感恩。”
舒振章还在拎着舒虞进行耳提面命,若是放在以前,舒慧见到这般情景,一定会在旁边煽风点火,今儿的她却没有凑过来,而是满眼惊奇的看着城墙。
这城墙是用巨石垒成的,依山而筑,如苍龙一般蜿蜒盘旋,又如猛虎一般雄踞,逶迤耸峙,固若金汤。
舒慧不过是个小姑娘,被这威严得气势压迫得说不出话来。
她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吗?
舒虞难得的有了兴致,指着一处对舒慧说道:“三妹,你瞧,那边的石头像不像一张鬼脸?那是耳朵,那是鼻子,那个是嘴巴。”
舒慧顺着舒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吓了一大跳,果然见到一张黑面獠牙的鬼脸,越看越觉得那石头生了五官。
“啊!!”舒慧害怕得不敢再往外看,一张小脸惨白。
这么不经吓?舒虞好心的解释道:“其实就是长年风化,石头剥落了,哪里来的鬼?逗你玩儿呢。”
哪有这么逗人的啊?
往日熟悉的景象如走马观花一般映入眼帘,商旅小贩、游人百姓,看上去都与往日一般无二,金陵城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可,不知是不是心中不畅的缘故,这繁华热闹在她眼中,却好似没有生气。
马车畅行无堵的进了城,朝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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