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年少时萧晨越总是凶神恶煞的恐吓自己,记忆里的她总是穿着蓝色衣服,杏眼里总是一片平静,除了看自己的时候会很凶恶。
在他以为她会成为自己新的噩梦的时候,她却被关起来了。一间小黑屋里,连张床都没有,身上绑着粗粗的铁链。
她一动铁链就会响。
而她也特别懒,基本上就躺在地上的草席上不怎么动。
即便身陷囹圄她依旧会恐吓自己,所以他不怎么喜欢给她送饭。
后来师父不让他送饭了,让他专心练功。开始的时候他还很开心,因为再也不用看到那个总是吓他的坏女人了。
有一天师父说要让他去训练,他要出发的时候路过地牢,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他吞咽口水给自己壮胆,“我、我要去训练了,师父说我完成了训练以后就可以自由出谷了。”
他坏心眼的想要刺激她。
潜台词里是在说,你看,我以后就可以自由出谷了,在外面天高任我飞,你就一辈子在这里待着吧。
火把昏黄的光照在她身上,女子突然坐起身子。少年凤玄本能的想后退,却又硬撑着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女子望了他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少年凤玄还不知道所谓的训练,有多残忍。而她眼中的无奈又代表着什么。
良久后她勾了勾唇角,第一次没有恐吓他。而是语气平淡的跟他说,“等你回来陪我说说话吧,一个人太无聊了。”
那个时候晨越已经知道他会经历什么了。
他回去了,满身伤痕的,面色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了昏暗的地牢里,晨越走向他的时候铁链发出声响,最后她坐在他身旁。
“痛苦吗?”
痛苦的。一直帮他的人,最后捏着他的脖颈要杀了他。
他问为什么?
那个人嘲讽的回答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没有人告诉他,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他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那个人的亡魂就在他身边转悠,让他赔命。他突然有些茫然,自己那么努力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不死了呢?就连亲生父母都想要了他的命。
铁链的声响过后,温暖的掌心覆上他的手,他听见女子的声音。
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极了,“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杀了人。”他颤抖着。
他其实只杀了一个人,那个人杀了很多很多人,在那个人想要杀了他的时候,他被捏住了脖子,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身体自动开启了反击。
然后,那个人的血溅了他一脸。
等回过神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不敢睡觉,一闭上眼,那个人,以及被那个人杀掉的人,他记得容貌的,不记得的都来找他索命。
“我知道,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的。”晨越顿了顿,“所以你没做错,你只是为了自保。”
其实当时晨越在场,雪野拎着她去观摩了那一场残忍的选拨。
她没法在恶狠狠的吓他,因为她亲眼看到了这个少年经历了什么。并非因为善良,而是这一次站在凤玄的角度,至少现在的凤玄什么都没做错。
如果想要活下去算是错误的话,那这世上又有谁是正确的?
时间流逝,昔日软弱的少年成长为让人闻风丧胆的玄斋头号杀手玄。
而萧晨越也从地牢逃出,每天嘻嘻哈哈的在天堂岛活着。
他出岛的时候她会在海边送他,眼睛里是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久而久之,他每次回去都会给她带美食。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某次完成任务的杀手坐在甲板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脸色惨白。
女人动作轻柔的给他上药缠纱布,最后坐在他身边。
“萧晨越,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他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太深奥。”
“所以我也不知道,好人和坏人本就没有可以区分的界线。真要说的话,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比如你杀了一个农夫,受过农夫恩惠的人会觉得你是坏人,而被农夫欺负过的人,会觉得你是好人。”
“又比如一个总打胜仗的将军,对他们国家的人来说,这个将军是大英雄。可对另一个国家的子民,尤其是死在将军刀下的士兵家人来说,将军就是他们痛恨的坏人了。”
“站的角度不同,所以想法也不一样。”
“我只知道,善我者为之善,恶我者为之恶。”
他有些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让他倦了。
太多的人跪在他的面前,哀哀求饶。
每一个玄斋的杀手都被喂了蛊,但凡不听命行事都会死的很惨,而控制蛊毒的人是雪野。
一旦蛊虫被取出体内或者死了,雪野都会立刻知道,所以即便他想逃也逃不了。
察觉到凤玄的不对劲,蓝衣女子躺倒在甲板上,望着蓝天白云,叹了一口气,“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若是放在上一辈子对着凤玄晨越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亲眼见过他的经历之后,她也无法说他错。
要么死,要么就听雪野的话去杀人。
后来他真的厌倦了,逃了。最后还是被抓回了天堂岛,在他被雪野折磨的奄奄一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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