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阳的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那张涨红的脸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般。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方泽指着自己问道:“陈队,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嚒?”
双手不停颤栗,双目之中充斥着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唇不停哆嗦着。
“你?你叫……你叫什么来着?!该死!”陈弘阳用手不停地敲打着脑袋,口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记不得了!”
方泽深吸一口气,谨慎地问道:“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嚒?”
这句话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陈弘阳面色苍白地看着方泽,颤抖着问道:“我……我叫什么名字?”
方泽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夜鸠血液对于普通人的精神污染简直是致命的!原以为自己行动速度够快了,没想到和污染速度比起来还差了许多。陈弘阳尚且如此,那些体质比他差的士兵肯定逃脱不了被污染的命运!
如果这污染仅仅只对普通人奏效倒也就罢了。
关键是福七这类【门徒】也会中招,等等……该不会老司铎也受其影响了吧?
自从来到异世界,方泽觉得自己的猜测一个比一个准。这也许是【强运】发挥了作用,也许是自己缜密的推理逻辑发挥了作用,但总之正确率高得吓人。
如果这个世界有彩票的话,方泽真心想去搏一搏,凭借自己的【强运】何必像这样扣扣索索过日子?
“你叫陈弘阳,是我们小镇监管队的队长。”
“平日里你最爱去的地方是地下酒吧,我们也是在那儿结识的。”
“你尚未结婚,但是你有许多情妇。你有一个私生子,每次过年都会偷偷去孤儿院看望他……”
陈弘阳高举双手示意打住。
“为什么你会记得那么清楚啊?”
方泽尴尬地笑道:“当初喝醉酒的时候总喜欢吹牛皮,什么话都往外搬,就连你家保险箱的密码也不放过。”
陈弘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一番调侃结束之后,方泽与陈弘阳不得不严肃面对挑战:昨日在二楼受到波及的足足有十三人,除去田七和陈弘阳,其余还有十一人之多。如果方泽没有猜错的话,陈弘阳手下的六名士兵已经发生了突变,此时采取救治也为时已晚。但又不能放任他们,兴许变出一个【残暴】、【肆虐】之类的属性,将会对城镇市民的生命造成威胁。
权衡利弊之下,方泽决定与陈弘阳兵分两路。
当然,他的脑子是变得不太好使,但是控制住危险份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把这个带上吧!”
陈弘阳取下自己的配枪交给方泽,于此同时还有持枪许可证。
托着这支沉甸甸的手枪,方泽敏锐的鼻子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硝烟味,道:“我把它带走了,你怎么办?”
谁知陈弘阳露出健硕的膀臂,打趣道:“凭这个,你看行不?”
“成!万事小心。”
“万事小心。”
……
方泽的进展还算是顺利。
除了闻人献和老司铎以外,其余三人都及时接受了治疗。虽然对属性的影响是不可逆的,但起码没有像陈弘阳那样彻底发生异变。
老司铎的脾气犟得很。
无论方泽如何死缠烂打,他都不肯松口,一副铁了心不让方泽治疗的架势。
【偏激】。
方泽有理由怀疑他的属性又发生了改变。
从年轻时候的【中庸】,到中年时期的【乖僻】,再到步入老年的【偏激】,他的属性越来越负面,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人生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阴霾,他的内心也失去了对于任何事物的渴望与热爱,也许到了人生终点才幡然醒悟,回顾庸庸碌碌的一生感到懊悔不已。
老司铎最后以一句“不用管我死活”作结尾,彻底将方泽轰出自己的办公室。
方泽用力锤了几下房门,最后只好无奈地离去了。
……
他转身前往闻人献所在的钟楼。
作为整个小镇的建筑最高点,钟楼拥有着最好视野,站在这里可以将小镇风光尽收眼底。
在老司铎尚未把孤儿院的孤儿接来之前,这座历史悠久的钟楼就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看守者。这位看守者从众多孤儿中,单单挑选中闻人献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每日清晨五点整,午后一点,黄昏五点整,半夜凌晨一点,看守者需要拎起那重大80公斤的重锤敲响金钟。
这可不是一桩省力活儿。
第一次敲击之后,需要隔十五秒再次敲打,而且要保证音律稳定,声音嘹亮。
即便是学了三年的闻人献,也做不到其中任何一点。
登上钟楼需要脱下靴子,赤裸着脚,以此表达对女神崇高的敬意。
“一双、两双,看起来闻人献和敲钟人都在楼上。”
方泽一边说着话,一边脱下靴子加快脚步登上钟楼的百步阶,可还没等他走到头儿,就听到敲钟人沧桑的声音。
“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告解室里的小子呐~”
没人知道这老头年纪有多大。
据说只有老司铎一人清楚他的来历,同样也只有敲钟人清楚老司铎年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方泽朝他鞠躬致敬,道:“请问闻人献在嚒?”
“你找他有什么事嚒?”
“关于昨天意外受伤一事,如果治疗不及时会留下很严重的暗疾。”
敲钟人样貌极其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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