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迎着刺鼻的消毒液味道，走进了病房。
老太和孙子都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周围连着仪器。
钱为厌恶地看了一眼躺着的两人。
一个满脸皱纹，已经耳顺之年，一个满脸胶原蛋白，尚未到志于学的年纪，却因着同样残忍的心思，狼狈为奸。
正在这时，他突然心念一动，看向窗外。
正巧耳边同步传来了老张的声音。
“这里怎么正对着荒山呢？”
钱为微微侧头，只见老张正看着窗外面，脸色不太好看。
钱为好奇地扭头问道：“怎么说？”
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荒山正是猫遇害的地点之一，他们又是凶手，整天这样面对着，按照老人的说法来说，这样容易招邪气。”
老张含糊地简单说了两句。
邪气？
钱为不大相信，他是正儿八经地接受党的教育成长起来的新青年，相比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他更相信科学的力量。
——
滴答！
似水滴落下的声音。
“什么声音？”
他看向老张，发现对方也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你也听到了？”老张问道。
“嗯，水滴声。”
他点点头，看来不是幻觉了。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默契地开始分头找源头。
窗帘外、走道、床底.....
甚至连病人的被子都掀开检查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
搜查无果。
老张又返回走到病人床前，看到两人脸色呈现出死灰一般的白色，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走吧，去找医生再聊聊。”
两人说着，慢慢地退了出来。
——
所长铁青着脸离开所里后，不多时便从暴怒中冷静下来。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
要说这市里的记者自从来到云归县，自己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派人全程跟着对方，怎么也没得罪对方呀，对方不应该专门害自己啊。
再者说，他也没得罪其他什么大人物，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县城派出所所长，根本不值得其他人兴师动众搞这么大一个阵仗来陷害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但又不想什么都不做。
于是朝着当初安排招待市里记者的工作人员家走去。
——
“叮铃！”
门铃刚响，里面就打开了门。
一看是所长，男人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
他是所里的外编人员，今天处于休假当中。
“所长，您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找小张你聊一聊。”
说着，他就推开男人走了进去，后者一时没拦住，顿了顿，只好关上门跟了过来。
“请坐。”
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上。
所长做样子抿了一口，实则根本没碰到，他放下茶杯。
“小张啊，......”
对面的男人连忙跟着坐下，抢先表忠心道：“所长，我知道那篇报道的内容肯定是瞎写的，你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所长也不回应，只是看着他，慢慢地看的他脸色不自然起来。
.......
“所长，您来有什么事吗？”
男人打破沉默，看似十分疑惑。
说话间他屏住呼吸，身后的手胡乱地抓着东西，他内心远不如说的那么轻松，事实上，他十分明白所长的来意。
报道出来后，他已经害怕极了，所以在第一时间休了年假在家，还是没能躲开。
唉......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眼前的领导。
所长目光充满审视，缓缓道：“你对那名记者有是什么印象？”
男人想了想，回忆了下细节道：“李记者为人比较和善，对每个人都很好，对了，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她还去阳光小区看望那些空巢老人，陪他们一起聊天，跳舞。”
“后来那里发生命案后，她就没去过了。”
........
阳光小区？
所长心中一跳，盯紧他问道：“具体是哪些空巢老人？”
男人挠了挠头，“这我还真不大清楚，李记者嫌麻烦我们，每次都是送到路边就让我们回去了。”
“对了！”他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她包落下了，我回去给她送的时候，看到她按了4楼的按钮。”
“几栋？”
所长坐直了身体。
“二栋。”
男人肯定地说道，随即又说道，“2栋里有不少老人，脾气好的没几个，也得亏李记者脾气好。”
“她不会是去了401吧。”
所长的语气不太好，直勾勾地盯着他。
男子咽了口口水，小心道：“后来401发生命案后，李记者还曾感叹说，她去的402就在401对面。”
“所以应该是402。”
——
难保不会有用，所长将这几条消息都牢牢记在心里，随后又继续看向男子。
“命案发生后，这段时间她去过哪些地方？”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可以进行推测，看那个记者是在哪个环节产生了自己与刀疤李勾结作案这样荒谬的推断。
说话多了口渴，男子“咕咚”喝了几口茶水，继续聊道：
“为了调查新闻写作素材，警方调查过的地方她也都去了。”
所长插了一句话，“现场不是第一时间都封锁了吗，她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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