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沉入身体,像游离在一片结构奇特的晶莹玉石里,无数的光点在闪烁,直到一团灰色的气流在晶石中央膨开,仿佛要将晶莹全都侵蚀一样的充满强势。
宋观忽然睁开眼睛,胸膛轻轻起伏起来,嘴唇微张间以独特的节奏开始呼吸。顿时,胸腔内如同虫子一样在爬,发痒冰凉。他微微咬牙,尽量控制呼吸节奏的稳定,慢慢地,他呼出的气息里夹杂起了一股灰色的气流。
胸腔愈来愈痒,却愈来愈热,终于,某一刻那热量炸开,沿着经络在全身铺陈。宋观停下了呼吸,只觉暖洋洋的,哪还有半分痒意。抬眸间,发现空气里仿佛飘散着杂色的气流,他忍不住伸手触碰,发现那些颜色各异的气流像被注入了某种活力一样,雀跃着往他身体里钻。
“这就是迈入蜕凡后才能察觉出的天地灵气了吗?”宋观好奇地仔细观察了一会这些灵气,发现共有五种颜色——灿金、天青、翠绿、赤红、石黄。
“金、水、木、火、土?”宋观挑眉,只觉有趣,五行之说呀。
“你就是先天灵体?”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扯破的风鼓,难听至极。宋观一愣,头颅后仰,发现眼前多了两个半球。
“这是……”他沉吟片刻,忽然嘴角一抽,连忙偏头往前面挪了挪,这才转身看清。
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女人像经常失眠似的,露着极重的眼袋,头发随意散着,乱糟糟的,那张脸半死不活地僵着,倒是白瞎了那副美貌,身材玲珑有致。
“问你呢?”那女人忽然撇嘴,打断了宋观的观察,有些不耐。
“嗯,我就是先天灵体。”宋观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意思,只是宋观从她脸上,能看出些自己师父的影子来,难道……
“噢!”女人垂眸,手指一抚储物戒,声音依然难听,“我是吕丹凡,你师父是我爹,不过他准备闭关突破元神,以后由我教你。”
“那——我该叫你什么?”宋观沉吟。
“叫我师姐即可。”女人应着,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枚五色的玻璃珠,轻轻举在三指间,抬眉看向宋观,紫色唇瓣一启: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什……什么?”宋观看着女人的脸,总觉得有些可怖,不禁后退了半步。
“五行封灵珠。”话落,吕丹凡手掌一抛,那封灵珠就突然放大,一道流光射出照在宋观身上,再一收就将他收进了灵珠内。
便见灵珠缩小,直到变为原本的玻璃球落在了吕丹凡手上。指肚大小的宋观可是急哭了,啪啪啪地拍着玻璃珠壁面,大叫着:
“师姐,你要干什么啊,快放我出去。”
正叫喊着,宋观忽然觉得珠子一晃,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出现在了珠子外,就像银河一样璀璨,他愣了片刻才回神,咕噜一声眼下口水。
“师……师姐,你要干什么?”
“先天灵体,千年难寻,入药的话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吕丹凡嘀咕一声,眼中发光,直刺得宋观身子一颤,忙道:
“我要见师父,我要见师父!”
“我现在就是你师父。”吕丹凡挪开眼睛,嘴角渗出可怕的冷意,“以先天灵体入药,必定能完美无缺地中和灵药药性,练出蜕凡丹。”
“炼药……”宋观嘴唇一颤,脸色发白,难道他的命运真的如此凄惨吗?
“丹凡!”这时,洞府前涟漪泛动,师父吕立走了出来,顿时让宋观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吗?”吕丹凡手掌一握,将五行封灵珠攥住,致使宋观陷入黑暗,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他是我徒儿。”
“徒儿又怎么了?呵,我拿来炼药又如何。”
“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以人体炼药,这是禁忌!”
“禁忌?凡俗不能入仙便是禁忌,所以只能用禁忌打破禁忌,你难道不想我娘长生?”
“她已经死了,丹凡,死了几百年了。”
“她没死,只是在你心里死了而已。”
“我叫你把他放了。”
“不放又如何?”
接着便是一阵斗法的声音,等宋观重见光明时,才看清外界的场景。自己师父黑着脸,身边悬浮着一件摇铃,而对面的地上,吕丹凡瘫倒在地,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下流着一滩血水。
“没事吧?”吕立转过身看向怔怔的宋观,满脸歉意。
“没……没事。”宋观颤声,心里却是有些害怕的,他居然差点死在自己师父的女儿手里。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偏执。”吕立叹了口气,转身,“你随我入洞府,我跟你说些事。”
宋观微顿,看着师父那不断颤抖的手,沉默了一会却笑着开口:
“师父,你把你女儿丢下了。”
吕立顿住脚步,挥袖,“她不是我女儿,你且进来。”
话一落,吕立消失在了涟漪中。宋观驻足良久,却是有些头疼,他能感觉得出师父对他极好,哪怕是把他女儿打成眼前这副惨样。但要是他自己不懂事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想着,宋观还是扭身走回吕丹凡身边,沉默着看了看她苍白的脸,最终叹口气弯腰将她抱起,只觉有些沉重。但还是小心迈步,往洞府内行去。
只是,吕丹凡那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睫毛一颤,她从手里丢出了一张符箓。
刹那,流光炸开,宋观和吕丹凡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了洞府前。不过片刻,吕立的身影匆忙出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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