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楼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高韵锦问他可怕不?
可怕。
怎么不可怕?
他一个人大男人都觉得傅瑾城很可怕,更何况是高韵锦?
所以
她就是因为这样,绝望了,害怕了,觉得不值得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自己的后半生,才跟他分了手?
其实,说真的,我也想过他们有一天还是会在一起的,因为我知道,林以熏是不可能会放弃他的,有人主动了,傅瑾城也还没结婚呢,那个位置自然是需要有人填上的,对于傅瑾城来说,坐那个位置的人,林以熏比我适合多了,因为我没有一个‘高贵’的出身,所以,我也没有太惊讶,只是
只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还是哈哈
还是什么,她没有说。
薛永楼却知道,她是又失望了。
高韵锦擦了擦眼泪,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了,他们在一起了,好啊,以后,我扎个小人,诅咒他们断子绝孙就好了。
小锦,好了。她越说,他心里越难受。
我觉得,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相信吗?
薛永楼:嗯。
因为他们太像了。高韵锦笑道:虽然他们都在克制,都在演,但是演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他们总有一天,会累的。别说,我现在都在替他们感到累了,你说作为人,活成他们那样,他们怎么就不嫌累呢?
薛永楼回答不了她。
因为他没试过这样。
可如若,一个人要带着面子,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过一辈子,别说是亲身体会,就是想想,他还真都觉得累。
他不说,高韵锦以为他不相信,我真不是妒忌他们,没什么好妒忌,我只是有感而发。
她说的还真是真话。
她相信他们不会幸福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都能幸福,那还真的事老天不开眼了!
我知道。对于傅瑾城和林以熏的说,薛永楼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反而认真的跟她生活:小锦,不管怎么说,你都已经重新开始了,过去的事,就由着它过去了吧,别再想了,自己开开心心的,看开一点,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其他的,以后都不必再理会了,没有意义了。
高韵锦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如果想不开,我又不会跟他分手了。
薛永楼总算放心了一点,那就好。
高韵锦坐了回去,忽然说:对了,过几天我会去一趟g市,到时候有空来接我吗?
有空是有空,只是,怎么忽然想到过来我这边了?
高韵锦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眼前的稿子,说:你想什么呢?我去那边,不是为了他们两的事情,只是有个客户,给我介绍了个客户,有些合作事宜要跟对方谈。
这么说,你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
算是吧。
薛永楼叹气,可你走了,我公司的销售,确是下降了啊。
他这话不假,还真是下降了。
高韵锦笑了,别骗我了,有岚姐在,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岚姐的实力,高韵锦还是很相信的。
薛永楼笑了,好吧。
这确实是实话。
那到时候我再跟你说?先挂电话了?
好。
挂了电话后,高韵锦脸上的笑容,随即沉了下来,眼神有些冷,但慢慢的,又缓和了下来,也不看这些稿子了,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转身离开。
她到了一间花店,去买了一束花,驾车到了墓地。
傅瑾城没有替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做过什么,唯独替他立了一座碑,虽然是没有名字的碑。
高韵锦平时,会隔两三个月来看一次。
至于傅瑾城有没有来看过,她倒是不清楚。
她把花放到墓碑上,凝视着空荡荡的,没有字的墓碑,高韵锦眼眶有些红,她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拿块冰冷的墓碑,眼眶就红了。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林以熏害死了她的孩子,但她却不能替他报仇。
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还让孩子的爸爸,跟害死他的女人在一起了
想到这,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觉得,傅瑾城对不起孩子,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哭了一会,忽然,身边经过了一个人,对方看到她,顿了下,是你?
高韵锦一愣,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美艳的女人,她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方笑道:不记得我了?
她摇摇头,抱歉
那女人双手抱胸,点着自己的下巴,笑道:我之前,卖给了你一幅画。
高韵锦脑光一闪:是你?
那女人笑道:是我,好巧。
对。
但她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她来?难道她这些年没怎么变吗?
可就算没怎么变,对方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认出她来啊?
那个女人看了眼空荡荡的墓碑,也没再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高韵锦点头,那女人还真就离开了。
因为那个女人忽然的出现,高韵锦悲伤的情绪,忽然断了,眼泪也不流了,安安静静的在目的里蹲了半个多小时,才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看到刚才那个女人,跟一个男人不知在说什么,注意到她的目光,那女人对她笑了笑,又扭头回去跟那男人说话了。
高韵锦没上前打扰,转身离开了。
上了车,想起那个女人,心里徒生一股怪异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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