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南城的夜晚反而更热闹了几分。
等再过几天,到了十月份,除了电力部门还必须坚守岗位,其他单位,包括食品场在内,全部要在这个月内陆陆续续关停。然后从十一月开始,全球就都要进入极寒期。
在这期间,南城和北城将会变成互不相通的两个世界。
南城将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里,耗尽一整年的剩余物资,狂欢到下一个新年到来;而北城的所有超级大楼,则会大门紧闭,努力地节约和调度每一分的能源。等到十二月全球的日照时间开始低于每天6个小时,陷入阴冷和黑暗,大楼内甚至连内部公共场所都会关停。
就连食堂,每天也只准备早饭和午饭,晚饭的话,就必须靠饼干之类的食品来替代。每天中午12点后,北城的超级大楼便会宛如超级坟墓。
唯一不得不保持24小时待命的,便只有能源中心、警务站和医院。
这样的情况,要一直持续到新的一年,1月1日会阳节到来,全球各个地方,才会恢复正常的秩序。人类也才可以分批次地逐渐小规模外出活动。
耿江岳从26号大楼里出来时,南城的空气中已经有了节日的味道。
再等他坐出租进入北城,眼前的世界,便又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整个北方已经提前进入了冬歇期,冬季到来之前,7点出头的时候,耿江岳偶尔还能在街上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但现在,整条马路全都空空荡荡。
20分钟后,耿江岳的车子到达96号楼广场前。
楚楚领着刘嘉,站在广场前的马路旁,等得有点瑟瑟发抖。
这个点,海狮城的夜间气温已经很低了。
细细的雪花,在路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也在刘嘉和楚楚的衣服上,落下了一层白霜。耿江岳没想到楚楚会带着刘嘉一起下来,先是有点意外,然后干脆就喊道:“楚楚!一起来!”
“可以吗?……”楚楚战战兢兢地问道。
刚才听刘嘉说,耿江岳要来带他去南城看国家队的现场比赛,她还以为是小屁孩在找借口不读书,本来还想揍他一顿再说,却没料到刘嘉说完后,拉着她就往楼外面走。
楚楚这辈子只出过两次大楼,第一次很小的时候好奇。第二次是前不久,她被叫外大楼外面,认领她男人那具被怪物拖到大楼外,撕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对于大楼外面的世界,她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的。
可是儿子那么坚持,她也实在不放心小家伙一个人在广场前等人。
而现在,她是真的有点慌了。
南城啊……
好牛逼的地方。
真的要去吗?
下来得太突然了,好歹也该让她换一身更漂亮的衣服。
就是十年前她结婚穿的那身。
楚楚这边还在纠结,耿江岳却没时间等了。
看了眼手表,已经是7点25分。
准时赶上入场是肯定不可能了。
不过幸好入场时间是7点半,但正式比赛时间则是八点。
现在跑过去,刚好还能看到。
玄秘联赛每场的平均时间只有10分钟左右。
海狮城对东华国的话……
争取有个6分投的机会吧……
“楚楚!快!没时间了!”耿江岳坐在车里,又大喊了一声。
这下楚楚总算回过神来,紧张地拉着刘嘉的手,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母女俩跑到车门前。
楚楚正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该怎么进入。
突然轻轻一声弹响,车门自动往上一翻。
楚楚略微被吓了一跳,刘嘉瞬间挣开她的手,哈哈笑着跑进了车里。
“嘉嘉!”楚楚喊了一声。
刘嘉已经蹦蹦跳跳地在出租车软绵绵的座椅上坐好,还不耐烦地朝楚楚招手:“妈!快进来啊!车里的暖气都跑光了!”
楚楚这才小心地迈开步子,跨进车内。
然后等她在耿江岳对面坐好,在耿江岳的指点下系好安全带,接着就见耿江岳点开腕表,飞快地按了几下。车门随即缓缓关上,一个加速,直奔南城而去。
“哇!好快!”刘嘉兴奋地四周张望着,不住地赞叹,“原来外面长这个样子啊!路好平啊,马路上都有玄符!”
车子开出几分钟后,随着车内的气温慢慢上来,小屁孩也越来越闹腾。楚楚忍不住拉住他,训斥道:“别闹,师父是带你出来见世面的,咋咋呼呼的,多给师父丢人!”
刘嘉朝楚楚瘪瘪嘴,虽然脸上很不服,不过还是老实地安静下来。
耿江岳倒是不以为意,他前几天第一次坐出租车的时候,反应也跟刘嘉差不多,土鳖似的四处看来看去,也就是当时车里没人,他才没有哇哇乱叫。
“楚楚,今天的货都收到了吗?”耿江岳随便找了个话题。
楚楚连忙道:“嗯,都收好了。那些采药的人都好聪明,知道我们要收货,也不到处乱跑。现在都是自己找个地方扎堆摆路边摊,等老宋他们自己上去买。卖掉就收摊下线,效率特别高。咱们自己的弟兄也是一样,干完活混够十个小时就下线,每天下班的时间都变早了。”
耿江岳微微点头,笑道:“挺好。等过年的时候,我再给大家发一笔奖金。”
小屁孩听到,立马就问:“发多少?”
耿江岳想了一下:“每个人发300吧。”
“咦~”小屁孩发出了嫌弃的声音,“才三块钱……”
楚楚马上道:“三块钱不少了!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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