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这厮很是发了一笔横财,他的装备很快就升级了,顺带着他的流浪之路也就不是那么枯燥无聊,他在辽阔的河西走廊这块土地上睡过草原,饮过露水,猎杀过野狼,宰杀过黄羊,也曾经报信帮助过往的商队免于马贼的袭扰,更曾经跟着复仇的商队护卫们快意恩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久之后,李政跟着一个何米奇的粟特人来到了他的第一个目的地,金城,暂时在这个西陲编程安顿了下来。
他把家安在了皋兰山下一个叫李家村的村子里,做起了屠夫的买卖,因为他有一手取猪惊骨的绝活,每天来找他取猪惊骨的人络绎不绝,他的小日子倒也说的过去。
说起这猪惊骨,其实就是猪耳内的听骨,但并不是所有的听骨都能称为猪惊骨,只有那些正面形似龙头、背面酷似鬼面的,才是真正的猪惊骨,老百姓们常用来辟邪压惊。
这天,李政打着赤膊,正在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边忙还边给来凑热闹的闲人瞎掰扯:“别看咱们杀猪取骨,但是你们千万不要轻视猪,要时刻保持着敬畏心。你们不知道,过去还有传说猪与龙有关系呢。你们看,猪惊骨上不是都有一面是龙头的形状?据说有人还在皋兰山的营盘岭上听过隐隐的龙吟呢……”
正说得热闹,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请问是李政家吗?”
李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讲究、目露精光的男子站在院外,身后还带了几名随从。李政感忙回道:“我就是,您是……”
男子拱拱手说:“在下姓薛,久仰李政小李师傅有一手取骨绝活,今日想请您帮忙杀猪取骨。”说着,他从身后牵出几头猪来。
李政擦擦手,上前看了看,指着其中两头猪说:“薛老爷,您带的猪,只有这两头能开出猪惊骨来,剩下的都没有。”
薛老爷满意地说:“李政果然名不虚传,有没有猪惊骨,一望便知。”
李政微微一笑,谦虚道:“时间长了,自然能分辨出来了,但是哪头的成色更好一些,必须取出来才知道。”说完,李政拿起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猪的心脏部位。待猪断了气,李政便换了一把细长的弯刀,对准耳下,一刺一翻,便见一块很小的骨头被挑了出来。随后他又如法炮制,将剩下的三块猪惊骨取出。
接着,李政支起一口锅,放入一袋白色粉末,再将猪惊骨放入锅中,加上清水。不一会儿,锅中的水竟无火自沸起来,冒出阵阵白烟。再过一会儿,捞出来的猪惊骨便没有了血腥气,颜色也变白了。再用青石小心打磨,去掉尖锐的棱角,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薛老爷接过两对猪惊骨,惊叹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身后的随从递给李政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
李政皱眉道:“这也太多了……”
薛老爷笑了笑说:“无妨,小李师傅你且收下,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你呢。”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李政怎么也没想到,只过了几日,对方竟又兴师动众地找上门来。麻烦上门
这天下午,李政正准备收工,就听村外传来一阵喧哗,还有猪叫的声音。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李师傅您快去看看吧,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把整个村子都围上了!”
李政一听,立刻赶去村口,只见前几日那位薛老爷,换了一身戎装,带着几百个士兵正等在那里,旁边是一大群猪,粗略估计,至少上百头。
李政问道:“薛老爷……哦,不,是薛将军,您这是……”
薛将军笑笑说:“前几日我就说了,还得麻烦您呢。”说着,他指了指猪群:“我想要一对猪惊骨,这里有一百多头猪,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取完骨?”
李政以为自己听错了:“啥?都……都杀了?”
见对方点头,李政皱眉道:“您只需一对猪惊骨,为何要杀这么多头猪?”
“借一步说话。”薛将军伸手示意。两人走到一边,薛将军小声问道:“李政开了这么多猪惊骨,不知是否开出过四面龙头的?”
李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四面的都没见过,更别提四面龙头的了,两面鬼面一面龙头的倒是见过一次。”
薛将军得意地说:“这次,你恐怕就有机会看到了。我出银子,您出活,就算把天下的猪都买来杀了,也一定要开出四面龙头的猪惊骨,以保佑我出征打仗得胜而归。”
李政吓了一跳:“薛将军,杀戮过重,会遭天谴的啊!干不得干不得……”
薛将军冷笑道:“李政,你以为我今天带这么多人是为了赶猪吗?实话告诉你,你们村已经被包围了,一日开不出我要的猪惊骨,我就杀一人。猪惊骨见过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惊骨呢?”
李政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知道,这位薛将军不是在开玩笑。良久,李政才开口道:“我知道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开始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李政到昨夜关着一百多头猪的猪圈一看,顿时瞠目结舌。只见圈中空空如也,临山的一面,墙根处摞着两头体态健硕的公猪,已经断了气。
薛将军怒气冲冲地问李政:“李政,你说说,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政进去检查了一番,叹了口气说:“这些猪怕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昨夜由这两头猪当台阶,让其余的猪踩着它们的身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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