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兵速进,反正是回到了己方领地,就地征召的人马,都允许自行脱队回家,粮食已经全部吃完,想留住大军也不可能。
回到山内,滨松的部队也就地解散,由他们各自回家。
府中城下自然是喜悦非常,一万信浓众被小平太囫囵个给带回来,原本死气沉沉的城下町内都是团聚的欢笑。
一扫之前的阴霾,加上还订立了一年的合议,正常情况下,就有了一年的休养生息时间。关东之阵是输了,但山内家没输,只要人在就好。
别人开心,小平太却开心不起来,整个府中城的官仓积储彻底荡尽。说句难听的,现在连城内常备足轻的口粮都不能保证了。
“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坐在城内和山内主计盘着帐,小平太越看心越凉,滨松的积储已经被小平太彻底掏空了,连官盐都发出去一多半。
本来想着府中还能有一点,这样扛到夏收结束,然后可以续上一口气,等到秋收,大米下来,闪转腾挪的办法就多了。
重点是秋天的年贡除了米以外,还有钱,各种杂税总能弄来上万贯,办什么事都能有余力。
“还可支应几日?”
“最多十日………”
“十日!堂堂下马山内家的军粮米只能供应城内十日!”
小平太一走两个多月,没有管账,这账面就败坏到这个地步。
“铸钱所里日铸数十贯,钱呢?”
“木蜡每月解来的六百贯,钱呢?”
“真志野金山每日就能出黄金十两,钱呢?”
小平太把账本一拍,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同心与力们惊若寒颤,不敢说话。
“弹正去滨松后,府中钱粮吃紧,采女开拔的费用实在挪用不出来,年前开俸禄您亲自经手的,委实已经掏空了府库。”
“然后呢?凭空就用了往后两个月的钱!”
“这………”那名与力看着坐在小平太旁边的山内主计不敢回答下去。
“别难为他们了,是我向纳屋借了五千贯!”
“借了债!”
小平太不敢相信,堂堂山内家怎么能败落到这种地步,要去举债。
“几分息?几年期?”
“三分五厘息,借期一季。”山内主计缓缓道出。
季度利息百分之三十五!(据说这一时期的法国国王短期借债,半年利息是百分之五十,实在吓人。)
五千贯三个月利息一千七百五十贯!
“这怎么能借!怎么能借啊!”小平太哪里想到自己不在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采女开拔总要使钱,还要准备奖功钱,委实没有办法。”
“所以就借债?哪怕挪用殿下的官款也不能借债,流水的债钱借动了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委实没有办法!”山内主计还是这句话。
寂静!
“弹正何必动怒呢?不过是五千贯的款子而已,于你来说算得了什么?”
闻着声,助左卫门走进官厅,轻车熟路一般,根本没有人阻拦。
“助左卫门是来向我讨债的?”
小平太看了看助左卫门,同心与力纷纷散开,给助左卫门留了一条路出来。
“非也非也!以弹正的为人,不过是区区五千贯的款子而已,怎么会赖账。只要报上藤原弹正的姓名,拿去,等闲三五万贯,立时筹来,轻而易举。”
“谁叫弹正一言便能生钱无数!”
“助左卫门总不会是为了过来拍马屁吧?”
看着眼前愈发阔绰的助左卫门,小平太知道他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五千贯对纳屋而言,自然只是一笔不太大的数目。可这么随意的拿来做引子,又看着不像。
“此前贵家已经偿还了一千贯与我,我可以完全不要,只是………”
“但说无妨。”
“弹正的柿漆应该已经熟成了吧。”
是啊!斥入万贯的巨资,前后延宕四年的时间,第一批的柿漆应该已经熟成!一斤便价值百钱的上好柿漆,已经在库中沉寂了许久。
“你要专卖权!”
“明人不说暗话!山内柿漆的总商以后便由我纳屋助左卫门担任!”
飞、纪伊等国的生漆早就被其他商众和寺院掌握,根本不会允许纳屋插足。而山内的柿漆才刚刚开始出产,作为质量不输生漆,且可以随意调色的存在,就算出口去中国也是倍利。
“助左卫门真是好算计啊!”
“不过是在商言商罢了,五千贯还剩二十日借期,堂堂山内氏总不会赖账吧。”
“三年!”
“十年!”
“五年!”
“八年!”
“今年不算,六年!”
“现在交割!”
“平六!取钥匙,现在开库!”
太谷石制造的半地下防火仓库,沉重的硬木大门被推开。库内的空气居然没有丝毫的腐臭,而是一种腻人的香甜,甚至过分的甜了。
略等了等,几人走进去,一桶一桶的柿漆由下至上,垒叠的整整齐齐,三年多的时间从未被人扰动。桶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落尘,和当初放置进来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助左卫门显然有备而来,当场验货。随机选了一桶柿漆,倒进木桶,分别加入红花、墨汁、靛蓝,搅匀。
原本呈现半透明的柿漆在加入颜料后很快变色,搅匀之后涂在木板上,不仅毫无刺鼻的味道,居然还带有一股淡淡的果香。
漆色淳厚,光泽柔和,确实与上好的生漆差相仿佛,乃是一等一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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