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慕容澈还是一袭玄衣，不过从袍纹处便能看出他又换了一身，长发还是披散着，未曾束发，却丝毫不给人凌乱之感，只觉得冷冽又清俊异常。
他听到下人的通报，只淡淡的抬眸，看向纳兰汐，见到她身上那袭和普通侍女没有两样的打扮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纳兰汐对他并没有好脸色。
“布菜。”
慕容澈面前摆了许多的菜肴，令纳兰汐毛骨悚然的是，那桌上一道道生肉片和肋排，确定是早膳吗？他口味这样重？还有几道肋排明明就沾着血呢！
“你就吃这些！”纳兰汐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澈，“这是什么肉？”
千万别告诉她，是人肉或怎样。
慕容澈见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理竟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恶趣味。
“人、肉。”他说。
“你……”纳兰汐连退几步，怒目而视，“你在逗我？”
慕容澈妖孽的笑了笑，就连那张干净的脸上，也仿佛浮现了一丝丝的血气，令人平白的想到了杀戮。
房内除了纳兰汐，没有一个下人敢吱声。
“念在你不懂规矩的份儿上，我再说第二遍，过来布菜，否则，我便切了你一根手指，一遍听不见，便切你一根，如何？”他眼眸深处带着似真似假的杀气。
身子却一动不动，优雅而很有存在感的坐在上位的位置，气场惊人。
“……”
纳兰汐深呼一口气，虽然她很想逃走，以及把桌上的那些一看就是生的肉，摔在他的脸上，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从来能伸能屈，已经两次交手都没有打赢他，而且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费力，可见实力之强。
所以纳兰汐得出一个结论……只可智取，不可硬拼。
否则，就是自讨苦吃，愚蠢至极！
“好的，少主。”
想通这一点，纳兰汐就转变的丝毫没有不适感，她露出一个有些狗腿的笑容，虽然笑意未达眼底，不过她已经弯了腰，拿起桌上的公筷，对准一盘看起来相对最不那么血腥的生鱼片夹去。
“慢着。”
慕容澈打断，欣赏了一会儿纳兰汐那转变自如的脸色后，才斜斜勾起一抹血气的笑容。
“我说要吃这道菜了吗？夹那个。”
他修长的手指一指。
纳兰汐循着视线看去，摹地一僵。
那是这个桌子上，最血腥的一道菜了。
血淋淋的肉块儿，还有筋骨连着，虽猜不出具体是什么肉，但好像是灵兽身上割下来的，纳兰汐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硬着头皮朝那肉块儿夹去。
该死的少主，他肯定是故意的！他看自己很排斥这些菜，一定知道她不喜这种血腥。
虽见惯了死人，可当这些不好看的肉上桌时，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她的胃已经隐隐开始抽搐了，她觉得再看下去，说不定就会吐出来。
“您请吃。”
纳兰汐强撑着维持笑容，毕恭毕敬非常识时务的将那恶心的肉块儿朝慕容澈的碗里夹去。
慕容澈俯视着她的表情。
“你很嫌弃？”他说。
“不，不敢，我怎么，奴婢怎么敢嫌弃少主您的早膳呢？少主，您真
个性，特立独行，独一无二！”纳兰汐表面上吹捧，实则暗嘲的说。
慕容澈黑雾一样的瞳孔里隐隐划过一道红光。
“是吗？”
“千真万确！”
“那既然你不嫌弃，这块儿肉，便赏给你吃吧。”慕容澈道，盯着纳兰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当她脸上出现错愕时，他方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这样，这样不好吧，这第一块儿肉，怎么说也该是少主，您先吃才对，奴婢怎可以下犯上呢。”
纳兰汐心里哀嚎一声。
他又是故意的！
“知道我是少主，就该知道我的话不容反驳，你要做的，只有听从，执行。”慕容澈的脸，瞬间冷下去，不再伪装，他盯着纳兰汐，然后又很有暗示威胁性的把玩着自己的手，又做了一个掐的动作。
他是在威胁自己，若是不吃，就要被掐脖子吗？
昨日的疼痛还没有缓过来，再来一次，她难保嗓子真的毁了。
“如此，奴婢便先谢过少主赏赐了！”纳兰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阴森森的笑着说。
慕容澈一手顺势就撑在了下巴上，手肘外向搁在桌面，姿态妖气十足，霸气浑然天成。
纳兰汐在他的注视下，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发颤，这辈子都没吃过生肉，这还是一大块儿，顶三块儿红烧肉的分量，那血丝越来越近，红花花的肉块儿还有黄色的脂肪。
呕……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肉块儿送到嘴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容澈，他正好整以暇的撑臂看着她，满脸嘲弄，好像在看一个玩物。
纳兰汐一怒。
索性闭眼不再看，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张嘴把肉块儿投入了嘴里。
本来想憋气不去品尝它的味道。
奈何肉块儿实在太大，不小心卡住了喉咙，不得不弯腰大咳起来，也顾不得捂鼻子什么的了。
“咳咳！咳咳！”
可咳着咳着，才发现不对劲儿来，嘴巴里的味道，不但没有想象中的腥臭，反而有一丝丝的甜意，还有一股清香，就像是泉水一样，纳兰汐迟疑的又嚼了嚼，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又看向慕容澈，他这才开口，“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
不是人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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