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决定想个办法确认一下。
“听得懂我说话吗？听得懂点头，听不懂摇头。”
怀里的鬼婴歪歪扭扭地摇起了头。
这糟糕的反应。
周渡重新迈开脚步，很快回到了羡羡的病房。
小姑娘身体不舒服，没有他这个闹心的，此刻已经睡下了。代替周渡的护士见他回来，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周渡把鬼婴丢在陪床上，掏出手机，找到了孟女。
【我捡到了一个没有怨气的鬼婴。】
很快，孟女申请全息投屏的请求发送了过来。
周渡点开，对准坐在陪床上的鬼婴。
鬼婴双手似乎是想遮住自己的小弟弟，坐得不稳，再一抬头，惯性让他整个人后仰倒在床上。
“你认识吗？”
阴间的科技和管理制度发展到如今，几乎不存在漏网之鱼。相比于意外没有接触到孟婆汤雾剂，周渡更倾向于这世上多了一个孟婆汤免疫的人这个猜想。
孟女的身影出现在空中。
看到鬼婴，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周渡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到过她这个反应了。
上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两千多年前，他第一次从黄泉中捡到她的时候。
倒在地上的鬼婴两只小短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翻了个身，朝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屁股。
但是，周渡还是看到了让孟女变色的东西。
胸口一个很不起眼的胎记。
“你装得真好。”
孟女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鬼婴装死，一动不动。
但是孟女一直没有动静，他又动了。
转过身子，对上了孟女的视线，鬼婴嘴巴嘟噜嘟噜，有很多话想说，可惜身体不允许。
周渡：“……那什么，孟女，要不，你去科研中心讨个翻译机来？”
孟女没有像往常那样回他，继续看了一会儿鬼婴，突然，讯号中断。
“她挂了。”
周渡看到了鬼婴眼中的失落。
轮回制度里有几大依仗，一是黄泉，二是魂力，三是孟婆汤。
自从孟婆汤出世之后，所有死后的魂魄都会忘却前程往事，没有一个例外。因此，对孟婆汤免疫的魂魄该如何处置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认真考虑过。
昏暗的灯光下，周渡和鬼婴面面相觑。
“为什么隐瞒了两千多年，现在反而不瞒着了？”
周渡问了问题之后才想起，孟弟这个状态根本没法正常交流。
淦，又一次被语言困住。
孟弟嘴巴嘟噜嘟噜，很想说话，但是急了只会不受控制地大哭。
周渡听得脑壳疼。
太违和了。
当年那个千里单骑的杀神、骁勇善战的铁血猛将，现在竟然以婴儿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你要回阴间吗？”
鬼婴这次不装傻了，努力表现出坚定的样子，点了点头。
周渡皱了皱眉，意识到了孟弟为什么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找他的原因。
“你没法自行进入阴间？”
孟弟再一次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
周渡叫来了小黑，特地嘱咐带回去后把他交给孟女。
“这不符合规定。”
“规定都是我定的，我说交给她就交给她。”
小黑木着脸走了。
目送小黑离开，周渡看向躺在床上装睡的某人。
“你继续装。”
紧闭着眼睛的某人怂怂地睁开了眼。
周渡看着这个小姑娘，确实感觉到了她的一些特殊之处。
要不是足够熟悉她，周渡不会察觉到她在装睡。
就连小黑都没有发现她装睡。
“干嘛一直看着我。我比你的手机还好看吗？”
羡羡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周渡笑了。
“你这人自恋是不是天生的？”
羡羡看了过来，欲言又止的，周渡让她有话直说。
“我想看你的手机。”
刚才全息投屏，她也看到了。
在听完周渡的讲解之后，羡羡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这功能也太强大了，难怪不方便暴露在普通人面前。”
“呃……不方便暴露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普通人一看就会以为是山寨机。”
这就是所谓中西结合后的奇怪审美。
羡羡对于刚才听到的内容只字不言，倒是缠着周渡讲了不少阴间的科技。
“简直就是未来世界。好想去哦。”
“放心吧，早晚会去的。”
……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羡羡出院的时候，杨芝和费思雁都来了。
周渡一看到费思雁就头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走吧。”
他跟羡羡、杨芝打了声招呼，跟着费思雁走了。
费思雁说的那个地方确实离h市东站很近，转乘公交车后换地铁，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出现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周渡看向费思雁。
“你是怎么发现人家有问题的？”
“我这人平时就会下意识留意周围经过的人，看他们在干什么，听他们在说什么。刚好那个男的匆匆走过，说什么‘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会被发现的’之类让人在意的话。我就看了一眼，那男的也没打电话，而且眼睛直勾勾看着走过去的方向，就好像那边有个人站着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周渡基本可以脑补出来。
费思雁走了进去，相当兴奋。
“我跟上去的时候听到，那个看不见的喊他哥，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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