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辰低着头,不敢去看陈思远,他受不了任何人欺负陈思远,可这一次他自己让她生气了。
他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黄月,可黄月转过头,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
外面知了嗡嗡地叫着,每个人都心烦意乱。有所人都在等着他开口,他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至少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他内心太虚弱了,甚至连表态都做不到,他怕自己说了又做不到,那么与其不说。
“呵。”陈思远自嘲地笑,“黄月我们走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黄月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余航看了他一眼,也跟在两个女生后面走了出去。
陈启辰看着她们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一股凉意从头顶往四肢百骸涌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蹲了下来,手抓着头发不停地往上梳,疼痛感传遍全身。
他知道自己可能就要失去生命里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了,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那时候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仅次于你父母吗?”陈思远受宠若惊地说,“可那时候我的世界不止于此,所以你只是一小部分。”
“我看你哭,真的就很害怕啊。”陈启辰悠悠地说,“那时候我是个没什么自信的人,自控能力也不强,所以我不敢说出以后再也不去网吧了这种话,我怕我说了又做不到,那样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陈思远看着陈启辰,此刻这个男人好像还沉浸在当年的事情里,脸上满是愧疚。她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你就那点心思,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还不如不说。”
“我知道。”陈启辰点点头,“所以这么多年里,好多时候我都想放弃了,但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觉得心脏疼,舍不得。”
“不怪我么?”陈思远问道。
“不会啊,喜欢你是我的事,至于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拒绝你,跟你在一起挺舒服的,不像其他男人。”
“少来。”陈启辰没好气地说,“别给我发好人卡。”
“好吧,反正我也就发这么一次。”陈思远戳了一下陈启辰,“问你啊,如果当年可以再选一次?”
“上网。”陈启辰毫不迟疑地说。
陈思远顿了顿,“好吧我问了一个白痴般的问题。”
“你还不如问问现在如果要我在钱和你之间二选一,我会选什么。”
“你会选什么?”陈思远下意识地问。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陈启辰反问。
“额”陈思远恶狠狠地撇了他一眼,抬手揪他的耳朵,“我刚失恋你也不安慰我,还想骗我谈恋爱,不存在的我跟你讲。”
“痛!痛痛!”陈启辰捂着耳朵闪到一边,“哇陈思远你个人渣想弄死我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个外表安静内心人渣的女汉子。”陈思远得意地笑。
“有一天我走丢了你最好千万别哭我跟你讲。”陈启辰哼哼地说。
“十八岁那年你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你都要二十八了。”陈思远看着他,“其实我倒是希望你走丢了。”
“就像你总是想把我推销给其他的女孩子,生怕我找不到女朋友一样?”陈启辰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我想要走了的话我自己会找女朋友的,不用你帮我。”
陈思远叹了口气,“当年还小不懂,总以为帮你找到了女朋友你就不会烦我了。”
陈启辰撇撇嘴,“原来你觉得我烦你。”
“对啊,你老是暗示我,真的很烦的。”陈思远抓抓脑袋,“我那时候希望我们的关系就像很好很好的朋友,就算很久不联系也不会生疏的那种,见面坐下来就可以喝酒吹牛侃大山,好像见到了家人一样。无关风月,只是友情。”
陈启辰不说话,他叹了口气,心说你就是把我当兄弟了呗。
陈思远看了他一眼,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我可就你这么一个战友兄弟啊,你要是不乐意我们也可以做姐妹。不过姐妹就有点落俗了,很多都是些两面三刀的货色。”
“我也没事老是喜欢捅你几刀啊。”
“那都是小事,我还老是想把你卖给其他女孩赚点好处呢。”陈思远摆摆手,她变得凝重起来,“这么多年里,只有你会为我两肋插刀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掉那条沟沟里满身泥泞爬不上来了。”
“我一直以为我是垃圾”陈启辰自嘲地笑笑。
陈思远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抬起脚,把他踹到一边去了,“你是傻逼。”
“我就是傻逼你管得着吗你!我不傻逼我一条签名用了十年?”陈启辰大声说,“陈思远你不也是个傻逼么,本来可以好好结婚的,跟我跑出来!”
陈启辰微信的签名是,愿为你撑一把伞,陪你走泥泞的路。这些她都知道,但她不知道怎么办,一个人对你越好,你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给我捅的这一刀这么重,那四眼到处在找我们,我还没给你好好算账呢!”陈思远撸起他西装的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陈启辰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得,打架是吧,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让你两只手。”
陈思远真的反手就是一巴掌就朝陈启辰甩了过来,那一巴掌甩的太无力了,以至于陈启辰随随便便就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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