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阳山巍峨的矗立在地平线上。
山脚下的积雪几乎都能漫过人的腰部。
但春天的气息,却已经扑面而来。
北河开始化冻了!
兹拉!兹拉!
断裂的冰河,卷起无数浮冰,奔流向下,两条汉军搭设的浮桥,被这狂猛的力量撕碎。
即使是站在高阙城头,人们也被这大自然的力量所震撼、惊叹。
但也有脑洞特别大的人,望着这条滂湃的大河,哺育过无数先王和先民的母亲河,在心里面忽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假如,吾等将这北河拓宽、清淤,再将北河与乌海的联系打通……”墨家和法家的官吏,只要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浑身都舒服的呻吟起来。
北河,本是大河的主河道,因为自然的力量,才变成今日的副河道。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今天的北河,依然宽阔、滂湃,拥有强大的力量!
而作为北河汛期泛滥的产物的乌海,也有着强大的蓄水能力。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等于在大河源头,拥有了一个可以调节水量的阀门。
更可以利用北河的充沛水量,将这塞上草原的许多地方,变成塞上鱼米之乡,乃至于汉家粮仓!
只是,这个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
保守估计,起码不会逊于当年秦王朝的万里长城工程以及灵渠工程,大约只会低于秦直道的工程量。
虽然说,秦人在七八十年前,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汉室也有相同的能力。
除非,能够解决劳动力的问题。
不然,这就只会是一个空想。
而这个工程需要的劳动力,最起码也是二十万往上!
这就让人望而却步了。
目前的汉室,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能力,将多达二十万的青壮,长年累月的放到这塞外进行艰苦、危险的工程。
单单是经济原因,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但,这并不妨碍某些有心人在悄悄的在心里决定,打算在开春后,在此地调查,写个计划出来。
因为这样做的,哪怕是最后这个计划其实卵用没有。
但,至少可以在天子面前刷一波声望,同时证明一下自己没有闲着,反而是‘热心王事’为了王事‘殚精竭虑’。
甚至,若有可能,最好来个一夜白头……
而将军们望着这眼前的北河,却都是考虑起了修复当年秦人的白道,并且,使之与汉直道联系起来。
最好,能修一条直达此地的轨道。
至于劳动力?
汉军现在手里可不少!
光是青壮俘虏,汉军现在手里就有着足足接近十万!
差不多可以满足白道的恢复、巩固以及秦直道的开拓需求了。
不过,在高阙之北,阴山笼罩的广大草原上,此刻,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在刚刚结束的暴风雪天气中,滞留在此地的匈奴部族,遭受了可怕的打击。
许多部落的营地外围,到处都是倒毙在地的尸体。
这些,都是冒着暴雪和饥饿,外出寻找食物和柴火的男人。
而营地之中,更是到处有着冻死、饿死的老弱妇孺。
甚至有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和大量怀有生孕的孕妇!
自古战争,受创最大的,永远都是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百姓。
而若战败,对于底层百姓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
这一点,无论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
哪怕再过两千年也是如此。
但对匈奴人来说,高阙战败带来的创伤,更加严重。
特别是对于这些没能及时撤出阴山的可怜人来说,更是如此。
因为,他们的牲畜、食物和多数青壮男子,都已经被匈奴贵族裹挟着或者驱赶着,走出了榆林塞。
留在此地的,都是属于被抛弃的,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老幼妇孺。
只有少数的青壮,因为种种原因滞留。
而,这,给滞留在此的所有人,带来了恐怖的灾难。
在寒冬暴雪中,他们缺乏食物、木柴、衣物,甚至是饮水、食盐和穹庐。
许多许多的家庭,整穹庐整穹庐的冻死饿死。
能活到现在的,也基本都是奄奄一息,处于坐以待毙的状态。
许多人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拆骨为炊。
但即使如此,寒冷也将他们的生命,毫不留情的夺走。
当暴雪停歇下来,剩下的幸存者,已经寥寥无几了。
他们一个个的躺在微弱的篝火旁,无神的望着外面的世界。
想要走出去,却没有任何力气。
一支从高阙城出发的汉军斥候,划着雪橇,深入这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世界,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斥候们看到过很多散落在道路两侧的穹庐,打开穹庐,里面全是冻僵的尸体。
甚至,曾经有人目睹了一个极为悲伤的场面——一个母亲和她刚刚出生,脑袋刚刚钻出的孩子,一起倒毙在穹庐的一角。
孩子头上的胎衣还沾着血迹。
但他却永远无法活着看到这个世界了。
即使汉匈是敌对关系,但这样的场面,也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毕竟,中国人不是qín_shòu,也不是没有文明的野人。
这样的场面,自然不可能熟视无睹,乃至于装作看不见。
更别提,中国军队,一直自诩王师。
王师是什么?
王师是文明的使者,是破晓的曙光,是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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