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雪儿出去走会儿。”
临走前，玖雪看向玖瑾说了句话，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玖瑾没想到自己玖雪愿意主动和他亲近，激动得不行，连忙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陌琰华看着那出去的白色身影目光闪了闪。
夜幕之上，月似银钩，无数星星一闪一闪地点缀着这夜空，微风吹过，玖雪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凉亭，“进去坐坐。”
玖雪刚坐下，就看到如水纠结的表情，“如水，怎么了？”
如水见主子都问了，扯着帕子回道，“小姐，你是不是和皇宫里的人有什么过节啊？”
她再笨也看出来玖雪是因为殿上之人引起了情绪波动，小姐是谁，千杯尚未会醉，更何况刚刚那区区几杯。唯一的解释就是受了旁人的影响，才会打翻酒壶。
如水话音刚落，玖雪身上的气势就陡然一变，一股杀伐狠绝的强大气势瞬间将如水颜霜二人包围，只一瞬间，二人便觉得自己呼吸不畅，身上隐隐渗出冷汗来。
颜霜拉着如水“扑通”跪了下来，“主子饶命！”
接着又转头呵斥如水，“你不要命啦，主子的事情岂是我们能过问的！”
大约半刻时间，玖雪定了定神，一身气势收得干干净净，又回到了玖家小姐的那种平静气息。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天知道，她们现在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主子发起火来太可怕了。
“起来吧。我不曾怪你们。”
玖雪觉得自己今天隐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站起身，望着天边的那轮弯月，似呢喃，似解释，“我只是，看到了不该活着的人。”
怎么办？
陌临云，我舍不得让你活那么久呢？
颜霜和如水闻言相视，皆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与惊恐。
“雪宁郡主好雅致。”
流水一样沁人心脾的声音在空气里流淌，玖雪不回头也知道是那厮来了。不过，他来干什么？
身后，颜霜和如水都跪下行礼，“参见琰王殿下！”
陌琰华并不在意这两个婢女，“起来吧。你们两个去那里守着。”
说着指了指几丈之外的合欢树。
颜霜和如水看向玖雪，“小姐，这······”
玖雪仍旧背对着三人，“去吧。”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待到二人走远，陌琰华自顾自地在石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听闻，雪宁郡主是得玉神医所救，方才恢复神智？”
像是极为平常的一个问题，却让玖雪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在怀疑她？
嘴角抽了抽，“回殿下，是。”
“郡主见过玉神医？”
“不曾。当时我尚在昏迷。是他主动出手相救。”
“哦？主动？”
微微上扬的语调显示了说话主人的不太相信。
玖雪陡然换了一种十分悲伤可怜的语调，“想来是玉神医可怜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吧！”
陌琰华一怔，听了这话，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压抑起来。
目光复杂地看着这玖家大小姐的背影，月光下的她，身影单薄而孤寂，让人很容易生出保护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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