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廉眼中的白芒缓缓消退,黑白分明的瞳孔重新出现,只不过里面带着一些决然,带着一些无奈。
“或许,我本身就不是能担得了大局的人吧。”他心里想着,想到自己那个便宜堂弟,想到了季书义。
然后,他看向季涵双,他知道自己已经作出的抉择。
暗中的那些谋划从多少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可直到现在,都永远只能存于暗处,那只‘极恶之鬼’真的能死吗?他不知道。
但季廉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女孩的幸福,不能毁在公输器的手中,更不能成为对方身后那些人的筹码。
与其为能不能杀死那只‘极恶之鬼’而思量,倒不如看向眼前。起码,眼前的人的未来,是唯一能确定下来的。
大不了,就让原本的计划推翻,再由下一代或是更后辈的人来就是了。
季廉脸上浮现一丝轻松的笑意,但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愧疚。
因为他更知道,一直到现在,那些背后的人究竟付出了什么。
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他叹了口气,就要有所行动。
不远处,秦淮周身紧绷,丝毫不敢松懈。
更远些,季涵双虽然看不真切季廉的神情,但就在刚才,忽然觉得有些揪心。
至于周围的其他人,也是心中不由一寒。
就在周遭气机愈加紧迫,连同天地之力都有些失控的时候,一声轻笑,忽地传来。
“呦,热闹着呢。”
带了些调侃,轻松,好奇,还有些不为人察觉的愤怒。
闻言,季廉心神忽地一松,后怕,庆幸等情绪在心底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则是一种愤懑。
季涵双明亮的眼睛微微睁大,闪过一丝激动,却又变得复杂起来。
至于其他人则是没什么感觉,他们只是看向庄园的来处,想要看看这人是谁。
唯有秦淮,手掌缓缓将剑握紧,剑眉横起,语气莫名道:“你终于来了。”
就像是等待了很久的友人,终于补上了宴会的最后一个席位。
……
雨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从原先的那种雨滴零星,变成了牛毫般的细雨,斜斜的,被风吹着落下。
季涵双站在伞下,斜风细雨里,脚边的裙摆被打湿了都恍然未觉。她只是有些复杂并意味莫名地看着从远处的小路上,乘着雨走来的身影。
公输器看了她一眼,双眉皱起,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用半边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季涵双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雨大了,你该去里面待着。”公输器说道。
“再等等吧。”季涵双双手下意识握起,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她忽然想知道对方来这的目的,还有就是,想这么安静地多看一会儿。
公输器暗自握了握拳,看着那道今日才正面见过的身影,心中满是杀机。
他忽然有些憋屈,就像是自己女朋友的前男友来了婚礼现场,然后未婚妻心里还没忘了对方一样。
就好像是,对方招招手,自己的未婚妻就能跟着对方走了一样。
这让公输器很不舒服,有种头顶绿油油的感觉,隐隐是戴上了一顶帽子。
……
季诩和沈瑶终究是走了过来。
一柄黑伞撑在两人头顶,伞柄握在年轻男人的手里,骨节分明。
“你还真是,让我有些吃了一惊啊。”他说道,朝着眼前几步远的季廉。
便宜堂哥身上此时流露着明显的属于烘炉之境的气机,隐隐的天地之力环绕着,青白之色的能量上呈现出螺旋状的细小气旋,属于‘穿透’的锋锐可以被清晰地感知到。
但季诩自然是明白,这不是季廉的真实境界。
对方还没有完全踏入烘炉之境,准确地说他本身应该还是半步烘炉才是。现在之所以拥有完全的烘炉强者的威势,恐怕是借用了其他的辅助手段。
瞥了对方的袖口一眼,心中了然,‘增幅’阵纹即便极其稀有,但应该不是唯一的手段,季廉手上怕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一点,秦淮可能也看出来了。
“怎么说?”季廉轻笑开口。
原本想要动用的手段因为对方的到来而重新隐没下去,一身气机仍然是维持在属于烘炉之境的地步上,可此时他的心里,在自己这个便宜堂弟突然感慨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让他由刚才的因为对方到来而稍稍放松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他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季廉微微眯眼,心中暗忖,“或者说,只是猜想。”
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男人的表情、眼神,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可很遗憾,眼前的家伙是同自己从小长大的,两人实在是过于了解对方,想要彼此相对然后看透彼此,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季廉只好带着微笑,好似迎接老友重逢,又好象是他乡遇故知般的开心。
季诩脸色稍冷,看着眼前的家伙有些‘傻’的笑容,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没有绷住。
他心下摇头,然后说道:“之前听你说还没摸到血气如烟的边,现在竟然都是烘炉强者了,真是让我惊讶啊。”
这算是解释了刚见面时便扯出的那句,但就是这样,才让季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果然,是有一定的了解了。”季廉垂了垂眼睑,遮住了眼神的变化,他知道,哪怕是在现在的局势中,对方一定还在观察着自己的神情变化。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便宜堂弟,在踏上这一行之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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